第19章 唇齿 你是不是很得意。_诱她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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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唇齿 你是不是很得意。

  极致浓重的夜模糊了她眼底的神色,许言溪被男人抵着,紧贴在车身上,她穿着高跟鞋,依然要仰头才能与他对视,分明是处于劣势地位,她却丝毫没有慌乱。

  粉白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男人心口的位置,她笑意吟吟,又问了一遍:“你愿意吗?”

  江以渐沉默不语,眸色沉沉,直直望向她的眼睛,妄图从里面找出一丝动情。

  可是什么都没有。

  “许言溪。”他面无表情,卡在她脖颈上的手指逐渐用力。

  细软的发丝从他手上拂过,有柑橘的香味在空气中浮动,江以渐低下头,缓缓靠近女孩,直到与她呼吸相闻。

  片刻,他自嘲的笑了声:“你是不是很得意?”

  再一次,又一次,他栽在她身上。

  许言溪拧眉,觉得他的话莫名其妙:“我又没有逼过你———”

  视野骤然变窄,剩下的话尽数被他吞入了唇齿中。

  冰凉的指尖顺着她的脖颈攀附而上,落在了敏/感的耳后轻蹭摩擦。

  几乎同一时间,她腿软的要站不住。

  许言溪被迫仰着头,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了他怀里。

  掐在她下巴的手力道倏然增大,她吃痛,不自觉松开了齿关,方便他吻的更深。

  意识沉浮中,她恍然听到男人在耳边低低的“嗯”了一声。

  像是错觉,又无比真实。

  ———那你愿意吗?

  ———嗯。

  清楚后果,甘之如饴。

  许言溪没有睡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今晚发生的一切,如同过电影般,一帧帧一幕幕在眼前拉长。

  她对安眠药有了耐受,习惯性倒出两粒药片时,她动作稍顿,又多加了一片。

  得益于多加的那片安眠药,醒来时已经接近十点,意识尚未清醒,她躺在床上缓了一小会,才拿起手机。

  “搬砖小分队”里的消息轮了好几圈,以飞快的速度不断刷新着。

  云黎早已在群聊中和梁疏月建立起了友好同盟关系,时常互通有无,分享一些绝版番外篇。

  梁疏月:【唉,我有个朋友,昨天和她前男友复合了。】

  看到这段话,许言溪虎躯一震,心虚的以为梁疏月在暗戳戳内涵她。

  作为梁疏月的死忠粉,云黎第一时间响应:【破镜重圆呀,挺好的。】

  梁疏月语不惊人死不休:【今天在闹分手了。】

  云黎:【…………】

  许言溪:“…………”

  她想了想,私戳了梁疏月。

  【你的说刚复合就闹分手的朋友,确定是真的?】

  梁疏月发出来一串问号,言之凿凿:【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人品。】

  许言溪组织着措辞,在屏幕上打字:【刚好我也有一个朋友。】

  梁疏月顿时福至心灵:【懂了,无中生友。】

  许言溪:“…………”

  她不想和梁疏月聊天了。

  ———

  自从那天过后,他们就没有联系过,平静的一如往常,许言溪难免怀疑那天晚上的事是不是她的错觉。

  不过她没时间想那么多,医生又打了几个电话,说下了病危通知书。

  许言溪订了最近的一趟航班,从北城直飞南塘,落地时刚好下午两点。

  来之前订了酒店,她不准备长待,没带多少东西,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在办公室里,见到了和她通过电话的主治医生。

  医生简单说明了情况之后,明里暗里的透露着一层意思“病人情况不容乐观,但我们会尽力救治”。

  许言溪反应平淡:“辛苦了。”

  “有些用药方案和治疗措施,必须通过家属签字,许先生这儿只有一个护工,做不了主也担不住责任。”

  许言溪愣了愣:“他妻子和女儿呢?”

  “有一位名叫许锦瑶的小姐抢救当天来过,”医生指了指下面那栏的签字:“缴纳了两万块钱,之后就没有见过了。”

  “欠费之后,医院尝试联系过她,她给了您的号码。”

  剩下的费用,一直都是许言溪交的。

  许言溪觉得可悲极了:“他现在意识清醒吗?”

  医生摇摇头:“很少。”

  大部分时间都在睡,靠仪器勉强维持着生命。

  “谢谢您,”许言溪站起来,礼貌的颔首:“如果还有希望,就救救他,如果没有了,”

  说到这里,她短暂的停顿了一下,随后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就给他维持一些体面吧。”

  倘若那个人醒着,一定不会想浑身上下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没有尊严的苟延残喘。

  医生见她有离开的意思,问道:“不看看他吗?”

  有一次,许先生难得意识清醒了很长时间,手指费力的抬起,把脸上的氧气面罩摘了下来。

  氧饱和度瞬间掉到八十,把护工吓得不轻,手忙脚乱的重新给他戴好。

  他却始终不配合,医生没办法,给他换了鼻氧管。

  久病在床,他面容憔悴,盯着其中的一个年轻护士看了好久,眼角有泪流下来。

  “溪溪。”

  “溪溪。”

  他干裂的嘴唇张张合合,无声的喊出一个名字:“爸爸,对不起你。”

  他们都知道许先生是认错了人,年轻护士蹲下来,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他嘴角上扬,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可眼神始终是温和的:“你的眼睛,很像我女儿。”

  医生想起这句话,抬眸不着痕迹的打量了面前的女孩一眼。

  身段窈窕,气质出众,漂亮的小脸上一片冷淡,似乎在听旁人的故事,而不是她的父亲。

  眼睛,其实一点都不像。

  “不了。”许言溪摇头拒绝。

  医生没有探究别人的**,又找出一张知情同意书来:“这个需要您签字。”

  许言溪简单扫了一眼,签上了字。

  “这个药比较贵,”医生笑了笑,笑容里有说不出的无奈:“很多人都吃不起。”

  一盒五粒,一粒一万多块钱。

  “没关系,”许言溪不在意钱,轻描淡写的说:“从我账上划就行。”

  ———

  走出住院病房楼,天空飘起了小雨,细细密密的,模糊了视线。

  许言溪没有带伞,沿着马路慢悠悠的走,不知走了多久,耳边响起鸣笛声。

  她转头看过去,出租车司机降下来一半车窗,用方言喊道:“姑娘,坐车吗?雨下大了。”

  许言溪恍然回神,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去哪儿?”

  司机约莫有四十多岁,热心的把车上的纸巾递给她,依旧说着方言:“看到你走了好一会了,从人民医院出来,家人生病了?”

  许言溪接过纸巾,报了酒店的名字,小声的说了谢谢。

  司机朝后视镜看了一眼,熟练的倒车转弯,这次用了方言味道浓重的普通话:“不是本地人?”

  许言溪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我妈妈家在西淮,小时候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

  她轻轻皱了眉,尝试着用方言和司机搭了句话。

  “哈哈哈,”司机爽朗的笑,点头表示赞扬:“非常地道。”

  许言溪浅浅的弯唇,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和我女儿差不多大,”司机叹了口气,语气里有掩不住的思念:“她毕业后留在了北城,逢年过节才回家一次。”

  “是吗?”许言溪惊讶:“您看起来很年轻,像四十岁。”

  “老喽,”司机笑着摇头:“我都五十二了。”

  五十二岁。

  好巧,那个躺在病床上,逐渐等待生命凋零的男人,今年也刚刚五十二岁。

  许言溪回到酒店,洗了个热水澡,或许是淋雨的缘故,她嗓子有点疼。

  翻找出包里的安眠药,她稍稍犹豫了一下,倒了四片。

  药效作用很快,不一会儿,便裹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

  江以渐接到电话时,正在开会。

  下方的销售部总监正在激情发言,屏幕上显示了一串号码,江以渐拿起手机,说了句“稍等”,走出会议室接电话。

  “先生。”对面传来青年男人恭敬的声音。

  “怎么了?”

  “许小姐去了南塘。”

  沉默将时间拉长,江以渐没说话,对方也不敢挂断。

  转角处光洁的玻璃上,倒影出男人清隽的侧脸轮廓。

  下颌线绷紧,他握着手机,眼底涌动着沉沉暗色。

  足足有半分钟,江以渐垂下眸,长睫敛去了内里的阴翳,语气冰冷彻骨:“我知道了。”

  再回到会议室,他面色不虞,身上的气势凛冽了不少,显而易见的心情不好。

  销售部总监战战兢兢,一连说错了好几个数据。

  江以渐睨了他一眼,后者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办公桌下的腿止不住发抖。

  “华融a组,”

  男人坐在首位,西装笔挺一丝不苟,苍白瘦削的手指随意放在桌上,黑色的西装袖口处露出一小截白色的衬衫,袖扣似乎在反着光,语气称的上温和:“把数据重做一遍,这次不要再出错。”

  曲起的指关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他慢条斯理的起身:“今天就到这儿,辛苦大家了。”

  会议室的门打开又闭合,迫人的气场消失,销售部总监重重松了口气,跌回座椅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还好江总没生气,刚才吓死我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同事停下动作,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江总没生气?”

  销售部总监呵呵傻乐着:“这不是很明显吗?”

  不但没生气,还给他机会重做一遍,怪不得公司上下所有人都说江总脾气好,没有架子,礼貌周全且绅士。

  江总,yyds。

  同事懒得搭理他,收拾好文件之后离开了会议室。

  办公桌内的抽屉被拉开,里面堆叠着厚厚的纸张,最上面,放着一张照片。

  “溪溪,”男人拿起照片,指腹摩擦过上面女孩的脸,声线颤了颤:“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冷血至极。

  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还是他这几天没有联系她,她生气了。

  至少应该告诉他一声,哪怕发个短信。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像三年那样,她回国,连虞瑜都知道,唯独忘了他。

  怎么可能不在意,爱她爱的整颗心都在疼,拼命找理由,找借口,给她开脱,也说服自己。

  他重新将照片放回原处,按下了内线。

  “江总。”张承临立刻接听。

  “帮我订一张去南塘的机票,要最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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