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_嫁给姐夫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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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今天的恒寿堂,不大正常。

  大家伙都只盯着江浸月一人看,连门口负责打夹板帘的丫头也总爱往她脸上瞄,跟没见她似的。

  江浸月以为是脖子上的印子惹来的,遂把下巴又往里缩了缩,踩着莲花步,规规矩矩地上前行礼,“给老祖宗请安。”

  陆老太太唔了声,抬手示意她到边上落座,端起茶盅正待喝茶,忽抬头想起什么,“怎么老三没跟你一块来”

  江浸月闻言,要弯下的膝盖又直起来。老太太还不知道这几日她和陆欢正在冷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欠身福了福,“三爷他、他一早有事出去了,托我给老祖宗还有四妹妹赔个不是。”

  陆老太太牵了牵嘴角,赔不是她的孙儿她知道,这可不是他能说出来的话,定是故意不来的。

  也罢,他心里有疙瘩,不强求他了。难为这丫头,帮他把话圆周全。心思松动,看江浸月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赞许。

  “唉,欢哥儿也真是的,明知道今日嘉音他们两口子回门,还把自己媳妇一人扔这,多造孽,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辛夫人苦着眉毛极尽心疼地望住江浸月,“唉,你也别怨他,他要是乐意出去走走、看看,就由他去罢,总好过日日闷在屋里头不是”

  她佯做关心,却故意把“走走”、“闷在屋里”这类字眼咬得极重,明是在讽陆欢的腿疾。

  江浸月不高兴了,细细的眉毛往中间挤,“他懂怜香惜玉的,每天出门都会给我捎礼物回来,还爱给我讲笑话,一点也不闷。”

  她今天是独自一人来的,云苓和豆蔻都不在,为给自己撑气势,她边说边挺直腰板,把脖子扬得高高的。

  大家随意一瞅,就瞧见了那白嫩脖颈上的一小块淡粉。

  这个位置太微妙,她自己定是弄不出来的,那就只能是看来新房的确是一点儿也不闷呐

  这下直接扎疼了四个人的心。

  谢柔面上不显山不露水,藏在袖底下的手已经紧攥成拳。辛夫人掐指算了一下自己上次见到侯爷是何时,算清楚了,心里头的苦水就咕嘟咕嘟再也止不住。

  常向荣瞳孔骤缩,眼神渐趋锐利。光是想象她与陆欢交颈而卧、共赴巫山的画面,他整个人就要爆了,恨不得把那姓陆的给剁了。

  陆嘉音不肯放过他任何细微表情,交椅扶手上已叫她抓出五道深痕。

  新婚夫婿为了别的女人不肯接受她,而这女人现如今又在她面前炫耀自家夫妻之间恩爱如蜜,可她却不能把她怎么样一口气噎在喉咙里,险些没把她憋死。

  “三哥哥都成这样了,还见天往外头跑,别是在外头有了人,怕嫂嫂生气不敢带回来,就偷偷养在外头了。”

  陆老太太一听这话,脸色当时就不好了。这大喜日子,合家团圆,她本不想责怪谁,可她的忍耐终归是有度的。

  她正要发作,常向荣却先开口了,“住口,想想你的身份,这些混账话也是你该说的成何体统”

  陆嘉音一点即着,砰地拍桌,“我的身份哼哼,我倒要问问你如今是什么身份”抬手指着江浸月,质问他,“当着老太太和我娘亲的面,我今天就要问你,你发这么大火,究竟是为了你所谓的体统,还是为了她”

  “你”常向荣剑眉压下,棱角分明的面容绷成凛厉之色,眼中蓬着熊熊怒意。

  他不肯转身,心里头再惦记也只背对江浸月,唯有这样才能护住她的颜面,不叫她日后在陆家难做。

  陆嘉音冷笑,“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敢做不敢当了你今日肯随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见她的么现在人已经见到了,那还顾及什么啊”

  江浸月手一抖,不慎碰翻案头的茶盏,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四妹夫就是当初为了姐姐差点闹出人命的那个常家世子啊

  她登时白了脸色,后背冷汗如注。完了完了,这下可误会大了。

  她这反应落在别人眼里,尤其是陆嘉音眼里,一下就成了心虚的铁证。好好好,这对狗男女

  怒上心头,她也顾不得老太太还在场,撩起衣袖就朝江浸月走去。常向荣反应及时,一把攫住她的手臂,“你要干什么”辛夫人和谢柔见势不妙,都纷纷上前劝架。

  可这对现在的陆嘉音而言,无异于火上浇油,她一发狠,扎挣着扭头跟常向荣厮打起来。胳膊一扬,就听见他“嘶”了一声。

  陆嘉音的指甲划过他的额头,刮出几枚月牙形的口子,殷红的血珠子从破口处渗出。

  屋里霎时间鸦雀无声,众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保持着各自的姿势怔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嘉音一下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什么,手忙脚乱地掏出帕子要帮他擦。

  常向荣眼底寒芒乍现,避开她的手,抹了下额头,觑着指尖上的血痕冷笑。

  辛夫人心里咯噔,忙把陆嘉音扯到自己身后护住,“女婿受伤了,快坐下歇歇,我我我这就叫人给你拿药。”

  他抬手拒绝,朝江浸月做了个揖,转身又向陆老太太行礼,“媳妇今日做出这等丑事,实是小婿无能,约束不当。我们常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是个重礼数涵养的人家,实在供奉不起陆姑娘这尊大佛。”

  陆老太太眉心一蹙,“你这话何意”

  常向荣仍行着礼,额上又渗出几滴红,面不改色道“小婿不孝,今日便要休妻”

  陆嘉音脚一软,整个人就要瘫倒在地。

  辛夫人赶紧扶住她,拿脚尖勾来椅子让她坐下,自己则攥着拳头上去锤他,“你有没有良心,成亲三天,让我女儿独守空房也就算了,现下还要休了他我们陆家的女儿,难道是外头的萝卜青菜,由你挑拣的吗”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常向荣也不躲,闷声受着,深神情却一点不松动。

  陆老太太鼓足气大吼,“闹够了没”

  辛夫人身子一颤,到底不敢违背老太太,狠狠瞪着他,扭头去安抚陆嘉音。

  陆老太太又问“你敢说这话,可是真当我陆家没人了”

  常向荣恭声答“不敢,只是我常家素来重礼数,似她这样目无尊长、口无遮拦的媳妇,恕小婿实在无福消受。”

  什么无福消受,只怕是本就不愿结这门亲,如今正好有个由头生事罢

  陆老太太闷声喘了粗气,转着手里头的佛珠,拧眉看他。常向荣只定定立在那不说话,左右他心意已决,旁人说什么都无用。

  辛夫人搂着陆嘉音,满屋都是她啜泣声。谢柔坐在旁边,虽也是愁容满面,心底却敞亮,拿茶杯挡住嘴角的微笑。

  江浸月最为难,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一劲儿揉额角,如何也想不通,本来挺小一件事,怎么就闹成这副德行了细细砸吧,这里头的始末原委竟还都是因为她。

  完了完了,可冤枉死她了,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气氛僵持不下,屋里的下人各个缩起脖子,把自己当空气。夹板帘微微掀起一丝缝,探进来半颗脑袋,四下张望。

  “什么事”陆老太太压住火问,语气透着不耐。

  小丫鬟一抖,颤颤巍巍走进来,欠了欠身,“回、回老太太的话,三爷来了,现就在院子里候着。”

  谁来了江浸月一下把眼睛张到最大。

  陆老太太跟她想到一块,谁来了他都不可能来呀不敢置信地又确认一遍“老三来了真是他”

  小丫头心里头还后怕,生怕这屋里的血雨腥风波及自己,不敢乱看,“是,三爷来了,现就门口等着,老太太您是”

  陆老太太老眼蹭的亮起,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快,快让他进来。”

  小丫鬟如闻天籁,提着裙裾麻溜跑没了影。未几,陆欢还真从帘子外进来,神色舒展,是他一贯拿来诓人的和煦的笑。

  “给老祖宗请安,孙儿今日起晚了,所以来迟一步,还望老祖宗莫怪。”

  他边说,视线边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江浸月身上,皱起眉佯装嗔怪“你怎么也不叫我起来。”

  语气听着像抱怨,更多是夫妻间亲昵的调趣。

  江浸月愣住了,这人撒谎从来都不会脸红吗什么叫她没叫他起来,她睡在新房,而他睡在石麟院,不在一处,要怎么叫他起来

  心里头虽这么想,她还是不敢当面戳穿,捏着衣角,眼神飘忽,“我、我、我见你睡得这么香,就、就没忍心叫醒你对不起”

  她头回撒谎,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没法像陆欢那样冷静,一会功夫,耳根子就彻底红透。

  陆欢觑着她,抿嘴暗笑,那眼神好像在说看来你还不傻啊

  江浸月本就心虚,这一看就更虚了,强自瞪圆眼睛要你管,哼

  这情景落在那四人眼中,就是另一种扎心。

  如果说方才江浸月口中“他懂怜香惜玉”,只是她为保全颜面而临时扯过来救急的遮羞布,那现在她与陆欢间流转着的轻松自在的气氛却是实打实的。

  不仅如此,这气氛好像还会传染,屋里原本还凝滞的氛围一下就被搅得暧昧不明。

  陆嘉音从浑噩中缓过来,磨切着两排小牙,恨不得把这两人生吞活剥了。

  她这头在闹休妻,他们竟还一块跑来恩恩爱爱,真是、真是

  “四妹妹脸色瞧着不好,可是病了”陆欢觉察到她眼里的不善,笑眯眯关切,抬手招呼人进来,“可巧我昨日新得了副方子,现叫人做好了端上来,妹妹你尝尝这味道如何”

  丫鬟捧着漆盘进门,将瓷碗搁在案头。

  陆嘉音将信将疑地瞥了眼,见里头飘着竟不是什么臭哄哄的药草,而是白嫩嫩的梨肉,闻着清清爽爽,似乎还不错。

  他有这么好心她狐疑地看向陆欢。

  陆欢也在看她,笑容温和,仿佛有一丝挑衅你敢喝吗

  有什么不敢她就不信,当着老太太的面,他还敢毒死她不成

  陆嘉音倔劲上来,舀了一大勺就往嘴里送,嚼了几下,酸酸甜甜,还真挺好吃的。她更奇怪了,又舀了一勺,细细品尝,发现还是这个味,并没有别的猫腻。

  太阳真从西边蹦出来了她边喝边思忖,不觉还有点上瘾,越吃越欢。

  也就在这时,陆欢幽幽开口“这方子还有一名儿,叫疗妒汤,以秋梨、冰糖、陈皮为料,专治妒病。妹妹吃着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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