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页_女配不做恋爱脑(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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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罪不能不治。即使唐夫帷知道这事情未必是刘聿主动做的,很显然,刘聿在席上并没有喝太多酒,并且他和刘聿君臣快二十年,刘聿是个什么人他很清楚。

  刘聿如今功高盖主。

  要怎么处理,唐夫帷心里已经有了数。

  他转身去哄施乐极,“刘聿这老狗竟然意图对贵妃不轨,朕一定饶不了他!贵妃莫气,明日朕就让他解甲归田!”

  施乐极还是不理会他。

  若是换了从前,就算是再宠爱的女人敢这样给他甩脸色,唐夫帷一定会拂袖而去,可是换成施乐极,他竟然心里生不出一点火气来,还是耐心地哄她。

  施乐极只穿着绯色亵衣,一张小脸即使沾着灰,也清丽脱俗,不容亵渎。

  唐夫帷摸出手帕,替她缓慢地将脸上的灰擦去。

  他死死地看着施乐极,双目渐渐染上了血色。他突然站直,急不可耐地将自己身上的衣物除去,只留下一条亵裤。漏出来的上半身肥腻不堪。

  他朝床上的施乐极扑了过去,还未将人压住,自己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仿佛睡着了一般,打起了鼾声。

  施乐极一把将他厌恶地推开。

  唐夫帷双眼紧闭,已经睡了过去。

  感受到体内的燥热,施乐极从头上抽下一只金钗,毫不犹豫地划破手腕的皮肤,泌出来的鲜血滴在了唐夫帷的胸口处。

  随即,鲜血奇异地融入了他的皮肤,消失不见。

  唐夫帷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甚至还说起了不堪入耳的梦话。

  他在梦中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

  施乐极冷静地将剩余的鲜血擦在了床单上。

  次日,天不亮,唐夫帷就醒了过来,他通常是这个时候醒来,洗漱过后就上早朝。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满足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伺候的宫婢们听到动静,鱼贯走了进来,手上端着洗漱之物。

  唐夫帷在宫人的伺候下穿了衣裳,正要洗漱,郑培春脚步匆忙地走了进来,脸色凝重。

  “皇上,昨晚上刘将军死在了狱中!”

  唐夫帷手里的水登时哗啦啦地落回了盆中。

  “你说什么?”他失声追问。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199章亡国公主(八)

  刘聿会死,谁都没有想到。

  虽然施乐极想要他死,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动手。

  那么刘聿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唐夫帷虽然想要借着这次机会让刘聿解甲归田,将兵权交出来,但也同样没有想要他死。

  刘聿的死仿佛是一根点燃的□□,让梁国臣子对施乐极积攒已久的怒气加倍爆发了出来,他们跪在太极殿下的广场上,请求让唐夫帷赐死施乐极。

  法不责众,就算是想要砍反对人的脑袋,这么多大臣也实在让人无从下手,让梁皇焦头烂额。

  出乎意料的是,太子竟然站出来,力证刘聿的死跟施乐极没有直接关系。刘聿是窒息而死,杀他的人甚至不屑让他伪装成上吊自杀。

  太子唐序庭的理由是北邢狱守卫森严,施乐极绝对无法进入将刘聿杀害。

  虽然太子站出来为施乐极说话,但是还是没有起太大的作用,百官长跪不起,一定要唐夫帷赐死施乐极。

  “公主,现在怎么办?”素来稳重的檀素,遇到这样危急时刻,也不由得慌了神。

  施乐极坐在靠窗的贵妃椅上,她朝窗外看了一眼,这梁国的天空和陈国的都不一样,陈国的云雾总是很低,萦绕在半山腰。所以陈国也素来有云上国都之称。

  她静默地看了窗外一簇开始枯叶的芭蕉良久,转过头看着檀素,“檀素,你怕死吗?”

  檀素没妨她会这样问,先是一怔,随即镇定地摇头。

  “奴婢不怕,奴婢从选择跟着公主一道来梁国,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施乐极站起身来,缓慢地踱步,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

  “但是我怕。”

  檀素惊愕地看向她,“公主?”

  施乐极缓声道:“这人世间多美好啊。又怎么会有人不怕死呢?我很怕死,可是相比这样为国而死,我更害怕屈辱的死。檀素,你知道吗,自从陈国打了败仗之后,陈国的子民有不少被梁国的士兵捉来卖到了梁国为奴为仆。那些是我陈国的百姓啊,安居乐业这四个字再也跟他们无缘。我们,包括我们的子孙后代都将终身活在屈辱之中。我怕死,但是如果我的鲜血,能将这些梁国人加诸在陈国百姓身上的屈辱洗刷干净,我将死而无憾!”

  随着时间的推进,天气越发的寒冷。

  天上一轮冷月十分清朗疏亮,银辉洒在太极殿下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上。那些大臣还跪在太极殿下,直到宫门关闭也没有起身。

  唐夫帷没有丝毫反应,似乎是秉着他们要跪就让他们跪的态度。

  极乐宫里还是一如往常那样寂静,寂静之中似乎又多了点什么。

  “哐当——”

  一声瓷器摔落在地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殿内灯火通明,一个着妃色亵衣的女子伏在地毯上,黑长头发将她的身体盖去大半。她手脚不停的痉挛着,似乎在经历巨大的痛苦。

  殿内只有她一人,摔碎的瓷器散落在她身边,几乎要割伤她。

  殿门‘吱呀’一声响。

  地上原本不动的人猛地警觉地抬起头来,双目熠亮,她上半身下意识地警觉拱起,似乎下一刻就要爆跃出去。

  进来的人是卫兀。

  她看清卫兀的脸,浑身松懈下来。

  只是她似乎极不想在卫兀的面前露出这样狰狞难堪的模样,强忍住痛苦,沙哑着声音吐出两个字,“出去。”

  然而一向听她差遣的卫兀不仅没有出去,反而走了过来。

  走得更近了,卫兀才看清她的模样。

  她整个人被冷汗打湿得彷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头发濡湿地贴在她光洁的脸和脖子上,秀眉紧拧,脸白得几乎透明。她一双眼睛黑如深潭,眼看着他走过来,倔强地将头别了过去。

  “我叫你出去,你没听见吗?”说话时,她浑身都在打颤,显然是已经痛苦到了极致。

  卫兀走到她身边,跪坐下来,不禁伸出手想要抚摸她因痛苦而弓起的背脊。但手没落到她身上,他仿似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连忙缩回手。

  他静默片刻,才陈述一般地问道:“你给梁皇下了情蛊是不是?所以你才会在月圆之夜,被母蛊反噬。”

  施乐极发了狠,她用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一拳朝卫兀的面门呼来。卫兀没有躲开,她拳头距卫兀的脸不超过半寸时生生停了下来。

  她嘴角泌出鲜血,不知在什么时候她咬破了口中的软肉。

  卫兀眸中的暗色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他终于克制不住,伸手将施乐极搂在怀里,想也不想地咬破手指,将手指伸到施乐极的口中。

  他曾经听说过,母蛊反噬的时候,若是有阳刚之物喂食,它就会安静许多。

  果不其然,在他手指伸入施乐极口中的那瞬间,施乐极紧绷的脸色顿时就缓和了些许。但是同时,施乐极觉察到他的意图,用力地将他的手指推开。

  “公主!”

  施乐极浑身**的。

  “不要。”她喘了一口气,“若是让母蛊对鲜血上了瘾,以后每个月圆之夜我都需要饮血,我不想成为那样可怕的人。”

  “喝我的,”卫兀想也不想地道,“只要能让你减轻痛苦。”

  施乐极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不知道母蛊都是贪婪的,一点点血它不会满足的。”

  卫兀还依然将她抱在怀里,真实的温度从她身上传来,却是冷冰的。卫兀听说过情蛊的传说,往往种情蛊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因为一旦子蛊成熟以后,对母蛊的反噬就会更加剧烈,相对母蛊对宿主的反噬也会加重,通常宿主都是被母蛊吃掉的。

  他红着眼眶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有别的方法…”

  体内的母蛊反噬一波接着一波,连喘气对施乐极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她却死死地闭紧了牙关,不将痛呼出来。

  她攥着卫兀衣角的手手背上青筋毕现。

  这样的剧痛,施乐极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卫兀深深凝视着怀里的人,目光霍地变得坚定,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他将施乐极抱了起来,朝殿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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