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_六零大厂职工独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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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下学期开学一个多月后,包惜惜这批读初一的同学再一次深切体会到了初中和小学的差别。

  小学里全校师生重视的六一儿童节,到了初中就变成了五四青年节。

  儿童和青年两字,也在提醒着他们长大了。

  每年五四合唱比赛是一中的传统,为了能在学校的五四合唱比赛中能取得好成绩,每个班从选歌阶段就开始花心思。

  包惜惜他们班经过全体师生共同讨论,选择了一首朗朗上口通俗易懂却又不失革命精神的歌曲――《南泥湾》。

  这首歌包惜惜上辈子在小学学过,但毕竟年代久远,即便旋律没忘,词也忘的差不多了。不过有底子在,再学也很快。

  包惜惜在重新练习这首歌后,才知道这首歌在这个年代传唱度有多高,

  举个亲身经历的例子,就是你在路边哼一下这首曲子,可能路过的人随口就能接下来。

  换句话说,这首歌在这个时候几乎老小都会唱,要把这样一首歌唱到在何尝比赛中脱颖而出,她认为还是有难度的。

  显然,他们班的班主任邓老师也想到了这点,在排练了几次后做了点新调整,从全班同学中挑了两个领唱。而沈子清和包惜惜身为学习和颜值的门面担当,很不幸被挑中了。这对于一直都喜欢在何尝中鱼目混珠的包惜惜来说无疑是天降考验。

  她找到老师说自己不行的,唱歌不好听。邓老师让她试唱了两句,眉头也是微微拢起。

  不过邓老师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这帮十来岁的小孩子能想象的。她觉得包惜惜还能挽救,于是去找了音乐老师,让她对自己班的包惜惜重点关照一下。

  可怜的包惜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甩掉领唱的身份,甚至还被重点操练。

  知道躲不过去的她也只能沉下心来认真和音乐老师学唱歌,总算在登台比赛那天平稳发挥,不至于拖全班后腿。

  只是,合唱比赛过后,沈子情和包惜惜的纯洁友谊不知怎么在这群十五六岁的小少年眼里突然有些变味了。

  也许是他们突然给人感觉长大了,还长成了俊男美女。又或者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再纯洁的少年也突然对男女那点事懵懂起来。

  包惜惜倒不恼火被人这么说,在她看来这些十五岁朝气蓬勃的少年依旧可爱。

  哪个少男少女不怀春,这不过是好看的人长到这个阶段必然会体验的烦恼罢了。

  一开始包惜惜也考虑过,也许和沈子清该避避嫌。然把这话对沈子清一说,却遭到他无情嗤笑。

  住同一大院读同一个班,确实上学放学同路,且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么过的,突然改变显得有些太刻意。

  包惜惜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同时也感叹学霸的心理素质。

  五月一过,天是彻底热起来了。

  天气热起来了,也代表春季学期的期末考试即将到来。

  长大后的包惜惜回过头去看,感觉这上学也像人生。

  在寒冷的季节开始的学期,天热时结束。炎热的季节开始的学期,天寒时结束。

  冷热,总会贯穿你学期的一半,譬如酸甜苦辣。

  邓老师苦口婆心规劝着那些不认真学习的学生,其中一句话出来好多人都伤感了。

  “大家能好好坐在课室里读书的日子,也就这两年了,要珍惜。”

  包惜惜的伤感是最甚的,想想初中毕业后她和沈子清不过才十六七岁。

  这日放学,她愁绪如麻问沈子清,中学毕业后准备做什么。

  她想他们家条件好,能谋求的出路肯定比普通人好很多,至少能进个热门的部门上班。

  可才十六七岁啊,哪怕他能进最好的单位工作,包惜惜都觉得亏了。

  这要是在古代,沈子清这样的,绝对是方圆百里内最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沈子清没回答她,反而是看到她如此愁容不占后,忍不住伸手在她额头轻轻弹了下:“还有两年才毕业呢,想那么远做什么?不如想想这两年如何好好学习稳住班级第一。”

  包惜惜捂住额头哇了声:“学霸都这么变态吗?已经百分百稳居第一了,课余时间竟然还要想。”

  沈子清笑:“哪有什么百分比的事。”

  包惜惜夸张揉了揉额头,气呼呼说:“别的也许没有,你考第一就是百分百。”

  不说别的,全市就没有谁能考的赢沈子清。

  想想好气哦,她心疼他一个天之骄子不能在学术这条路上发光发热,觉得去哪个好单位上班都委屈了他,他竟然还能淡定只想着这两年好好学习。自己多虑不单止,还平白挨了他已弹,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包惜惜揪着沈子清说:“我受伤了,你必须得补偿。”

  沈子清下意识去看她额头,刚才那一下他明明很轻,怎么会受伤呢。

  不了包惜惜却从捂额头改捂住胸口,对他说:“别看了,我受伤的是心灵,凡人的双眼是看不到的,得请我吃一份冰激凌才能好起来。”

  末了她补充了句,听说最近新开了一家俄罗斯餐厅,那的冰激凌特别不错。

  沈子清明白自己是被敲诈上了,笑着带着他来到她说的俄罗斯餐厅,要了两份冰激凌。

  这里的冰激凌比副食品店卖的贵多了,却也真的是好吃多了,包惜惜觉得比后世吃过的哈根达斯还要好出吃。

  少年的哀愁总是这样容易被抚平,一份俄罗斯冰激凌就将笼罩在包惜惜头顶半天的阴霾一扫而散。

  是啊,还有两年才毕业呢,两年后的事,两年后再想。

  她看着背着书包淡定向前走着的沈子清,意识到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他们见到的世界就是这样的,真真正正的从贫苦里一步步趟过来的。

  世界变好一点,能让他们欢欣鼓舞,变差一点似乎又没什么差。

  他们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心中没有一个繁华盛世做对比。

  于他们而言,也许只要生活不太糟糕,未来都是只得憧憬的。

  她想,自己也应该抛弃一些禁锢。

  历史是大方向的,可是你在历史的长河里会活成怎样,一样是无限可能的。

  想通以后,包惜惜尽情享受着自己的初中生活。

  她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就在初一最后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努力一把,看能不能赢沈子清一回。

  也许是上次期末考试难度太大让教育局领导反思了,这次期末考试题目难度降低了很多。

  包惜惜没有能赢沈子清,不过是再次和他并肩站在了第一名的位置上,也算给初一学习生涯画下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没有一个学生会不喜欢暑假,哪怕如沈子清包惜惜这样在大人们眼中爱学习的孩子。

  不过包惜惜和沈子清的暑假和别的同学还是有稍许不同的,因为伴随着暑假如此二至的,还有沈立强对他们期末考试取得第一名的奖励――1973年暑假版的《快乐假期》。

  沈立强觉得,两个孩子能在每次考试发挥的这么稳,和他对他们学习的关爱有关。

  于是乎,两个孩子学习成绩越优秀,他的关爱也就越厚重。

  沈子清身为沈立强的亲孙子,自然无可厚非承下这份关爱。可包惜惜始终觉得自己是被牵连人士,怪只怪自己和沈子清关系太铁,以及人太乖巧可爱讨长辈喜欢。

  俗话说的好,享受了多少关爱就的承受多大的做题量。

  秉着长痛不如短痛,包惜惜拼了。只是这初中的题目难度真的比小学大多了,她花了一个多星期才做完。

  做完暑假作业的这一天,她真觉得身子都变轻盈了。站在走廊上,那投射到身上的阳光都变温柔了。

  这就是所谓的心境不同,感受到的世界也不同吗?

  家属大院的院子里,当年打打闹闹玩耍的孩子已经换了一批人。

  包惜惜站在走廊放眼扫过去,已经没几个熟悉的身影。

  当初一起玩丢沙包的小伙伴,有些还在读书,有些则成了无业游民,整日无所事事在大院和大院附近游荡。听爸妈说,那个最调皮的周凯,最近跟着他父亲学修单车了,可真是没想到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小时候那些最调皮最不听话的孩子,长大后突然有一天,可能就变成了那个最懂事的。

  包惜惜趴在走廊上看着院子里那群孩子玩耍,想到了许多‘当年’的人和事,突然一根绳子吊着颗大棒棒糖下楼。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干这么无聊幼稚的事,包惜惜取下那根有自己半给手掌那么大的棒棒糖,眼也没往上看一下,说:“沈子清,这么大了还吃糖,你就不怕蛀牙吗?”

  她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但其实逻辑不对。好像年纪小吃糖就不蛀牙似的。

  然而沈子清并没有回她的话,包惜惜还真有些意外,昂起头向上看,这才看到上头探出的那半颗小脑袋是沈子恒的。

  被发现的沈子恒笑嘻嘻说:“惜惜姐,这是我昨天和奶奶副食品店买的大号棒棒糖,一共只买了两个哦。”

  言外之意,只买了两个,但却给了你一个,我对你好吧。

  这话在包惜惜听来不仅没有高兴,反而生出一股警觉之意。

  沈子恒跟他哥哥可不一样,沈子清对她的投喂,那是无偿的且习惯成自然的。沈子恒,他每次给自己吃的,包惜惜只会想到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包惜惜捏紧那颗大棒棒糖,让他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大家邻里邻居的,不必如此迂回。

  沈子恒听了这话,没多久蹬蹬蹬跑下来,捧着一个本子到她跟前,可怜兮兮说:“惜惜姐,我哥说你作文写的特别好,可不可以教教我日记怎么写?”

  包惜惜很意外:“你才几年级,怎么就要写日记了?”

  沈子恒也很苦恼地摸了摸脑袋,说这是他爸爸妈妈要求地。

  今年暑假他不想去省城,父母担心他太野,便让他每天写一篇日记,既能锻炼写作水平,也能知道自己儿子在这个暑假每天干了什么。

  包惜惜:“……”

  虽然但是,她一直以为不管什么年龄阶段,日记都是很私隐地东西,大人这么利索当然当作业查看不好吧。

  “惜惜姐。”沈子恒见她不说话,再次哀求,甚至把日记本摊开举的更高方便她查看,说:“我哥说我写成这样,会被爸妈打死的。”

  包惜惜法师,她真不是有意侵犯儿童隐私,实在是沈子恒把日记本凑到眼前,她被迫看了两眼。

  只两眼,她就明白沈子清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那还真不是恐吓年少无知的弟弟。

  【今天吃过早饭后,爷爷带我去逛公园了,玩的真高兴。】

  【今天吃过早饭后,爷爷说不带我逛公园了,我只能在院子里玩,玩的真高兴。】

  【今天吃过早饭后,爷爷不带我逛公园了,也不给我下院子里玩,我不高兴了。】

  一页纸,三句话,三篇日记,包惜惜看得需要极力抿嘴才能不笑的那么明显。

  她对沈子恒说:“日记就是把每天发生的事记录下来,你怎么写那么简短呢。比如这天,爷爷带你去管公园了,你们逛了哪里,看到了什么,为什么高兴?”

  沈子恒一脸为难,说:“我要是写进去妈妈会打我的。”

  “为什么?”

  “那天逛公园,我掉湖里了,爷爷生气,第二天就不带我去了。”

  包惜惜:“……”

  这事写进日记里,确实是会被大人骂的样子,而且还会连累爷爷。

  沈子恒又自动招了,说爷爷不带他去公园后,他在院子里玩,玩着玩着和王二苗打架了,于是第二天爷爷就不给他下去玩了。

  包惜惜看着他,心里生起一个疑虑,这真的是沈子清的弟弟吗?

  她又说:“那你可以写在家里的,比如帮爷爷奶奶干了什么事,和哥哥一起做了什么。”

  说道这个,沈子恒就一脸委屈巴巴:“哥哥在做作业,根本就不理我。”

  包惜惜哦了声,她忘记了,沈子清也和她一样,收到了沈爷爷的《快乐假期》。

  忽然,她想到一个问题。

  “爷爷没有送你暑假作业?”

  沈子恒摇了摇头。

  包惜惜诧异的嘴巴微张。

  凭什么啊,她和沈子清小学就开始受到沈爷爷特别关照,怎么沈子恒不用?

  沈爷爷不能只培养天才,平凡人更得给予关爱才行。

  她最后只能告诉沈子恒,日记的精髓在于‘真实’。他如果想写出好日记,还是要老老实实记录自己每一天做的事。

  沈子恒似懂非懂,想了想还是听她的。

  过了几天,沈子清拿水果下来给包惜惜吃,顺便问她:“我弟说,你跟他说要写出好日记必须得真实?”

  包惜惜点了点头,如此有这哲理的话,确实是她说的。

  沈子清笑了,笑得饶有趣味。

  包惜惜看的心底发毛:“你弟他写成什么样了?”

  沈子清摊了摊手:“也没什么,就是特别真实。”

  只是真实你会笑成这样子?信你个鬼哦。包惜惜很想亲自看一看沈子恒的日记,但想到日记这么隐私的东西,她说看就看也不好,便又把这念头摁了下去。

  小孩子的日记,也许就是真实的来又搞笑吧。

  这时候的包惜惜哪里想得到,自己会是‘沈子恒真实日记’的主角之一。

  多年以后当她有机会看到沈子恒的日记,才知道自己在沈子恒得真实日记里会出现的这么频繁。

  ‘爷爷说惜惜姐……’‘奶奶说惜惜姐……’‘哥哥说这是给惜惜姐的。’‘哥哥下楼给惜惜姐送水果了。’‘哥哥下楼找惜惜姐玩了。’‘惜惜姐今天过来了’。

  暑假过半,沈子清突然问包惜惜想不想看电影。

  包惜惜很意外,这时候虽然也有电影院,但会去电影院看电影的通常都是那些已经工作了的青年男女。像他们这些还勉强被划分到小孩子里面的学生,一般是不会去的。

  她是喜欢看电影的,但来这里后却只被父母带着去看了一次,此后便歇了这颗爱看电影的心。

  第一是电影院条件太差了,冬天冷夏天热,椅子还是硬邦邦的木椅子,坐久了腰酸背痛。第二是电影画质相对来说还比较差,且剧情对她来说不具有什么吸引力。

  包惜惜有些想拒绝,沈子清又解释,是爷爷给了他好几张露天电影票。

  是露天电影啊,包惜惜又改变主意了。

  这时候,公园经常露天播放一些老电影,票价比电影院的便宜很多。不过便宜应该是它唯一的优点了。

  不过相比在电影院看到电影,包惜惜却更加愿意接受在公园看露天电影。

  于她而言,再准备一点吃的,这就是野餐了。

  包惜惜欣然同意了,两人选择了不是那么热的下午四点多的那一场。

  为了这场野餐……哦不,电影,她精心切好了一铝制饭盒的水果,还带了好些瓜子饼干。

  三点半,两人准时从家属大院出发。

  这个时间点是露天电影播放的高峰期,公园好几个点都在同时放着不同的电影,他们转了一圈,决定看外国电影。

  其实所谓外国电影,也就是几年前从苏联引进的不知道轮播了多少遍的。

  可是这时候的人嘛,外国人见的少,看到和中国人长得不一样的,总是会稀罕些。

  包惜惜选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后从网兜里拿出饭盒和用旧报纸包裹着的零食。

  沈子清没想到她这么用心,说早知道他去副食品店买两支冰棍了。

  包惜惜不好告诉他,自己今天正来大姨妈,不好吃冰的东西,只说吃太多冰的东西不好。

  沈子清跟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嘴里嘀咕道:“这么些吃的还少吗?”

  包惜惜嘿嘿笑了笑,只当没听到。

  电影并不好看,甚至有点闷,包惜惜还是喜欢那种节奏快又刺激的好莱坞大片。

  不过她的目的又不是电影,这个大屏幕于她而言,不过是感受夏日清风,亲自大自然之外的调剂品。

  一场电影过半,包惜惜精心准备的水果和零食,基本她在吃。

  她知道沈子清不嘴馋,但也不至于吃的这么少。结合他突然想找自己看电影这反常的行为,包惜惜总觉得他有事。

  她想等着他说,他表现的似乎又很认真在看电影。

  无法耐心等下去了,包惜惜问:“沈子清,你有心事?”

  沈子清说没有。

  这时候多年相处就体现出价值了,包惜惜直接来一句:“你当我们第一天认识吗?”

  就让沈子清停止了撒谎。

  沈子清闷闷拿了块水果塞进嘴里,细嚼慢咽,吃完后才说:“我总觉得最近爷爷奶奶有事瞒着我。”

  “这不是很正常吗?”大人多多少少总会瞒着孩子一些事。

  “不是你想的那些事。”

  “那是什么事?”包惜惜歪过头,目光从大屏幕转向他。

  沈子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就是觉得最近爷爷奶奶和父亲打电话的时候,似乎总有意躲着他和弟弟,这感觉怪怪的,让他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事瞒着他。

  包惜惜听了他这话,心情也开始变得有些沉重。

  她本想安慰沈子清,会不会是他想多了。但相处这么多年,她是了解沈子清的,他绝不是那种容易想多了的人。

  不会是沈子清父母出了什么事吧,如果是其中之一,她猜测是沈子清的父亲。

  虽然她知道沈子清父亲虽称不上位高权重但也是有那么点权力的,可现在这时事,一切都不好说。今日好好的,明日可能就不好了。

  难怪他会突然找自己看电影,这事怕是已经在他心里憋了一段时间,又不好直接问爷爷奶奶。

  包惜惜安慰他道:“你不要胡思乱想,退一万步想,假设真的是除了什么事,你爷爷奶奶还有爸妈都是经历过风浪的人,能想到的解决办法绝对比你我想的多。”

  这道理沈子清知道,看到包惜惜因为自己的话,东西也吃不下了,他笑了笑,说:“你说的对,这一切也就是我自己感觉罢了。”

  至少目前来看,他们的生活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突然生出感触,人的一生到底要受多少挫折和委屈,突然就泪流满面。

  不过木事的,咱们男女主肯定没事的,宝宝们别担心。

  呜呜,愿你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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