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三只狼_必须拯救邪神之子[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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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三只狼

  “我不需要陪着睡。”

  阮陌北盯着床边的灰狼,浑身都紧绷起来。

  贺松明背靠着窗户,月光在他身上镀上淡淡的银芒,留出一层剪影,他毛茸茸的狼耳朵立在头顶,看起来同样紧张。

  上个世界最后梦境里的记忆还无比清晰,阮陌北不想和贺松明躺在一场床上睡吗?当然想啊,只是贺松明现在还没有记忆,他害怕这样发展下去,这个世界的两人关系会变得畸形。

  毕竟一贯只用女仆的城主突然从黑市里带回了一只雄性兽人,把公狼洗洗干净,在来的第一天晚上就睡到一张床上,怎么看都是他居心不良吧。

  “尤娜叫你过来的?”

  尤娜是那只刚刚离开的虎斑猫的名字,贺松明沉默地点点头。

  今天他被安排了新的卧室,房间不大但很干净,他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房间。

  狼人换上放在一边的简单棉质睡衣,躺在床上,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好像就这样得到了安稳的生活。

  尤娜哭哭啼啼敲响他卧室门的时候,贺松明还吓了一跳,对方断断续续说完,抓住他的手:

  “老爷大概是讨厌我们了,城堡里之前从来没有过男仆能在他身边,既然老爷那么喜欢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去陪着老爷?”

  于是他过来了。

  贺松明知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做好了一切准备,流连于黑市中的客人不乏权贵,大多都有特殊爱好,所有奴隶都知道自己逃脱不了被当做床伴的命运,随之而来的可能是虐待、鞭打、器械和持续许多个日夜的折腾。

  他之前从未做过那样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过于愚笨,让老爷不满。

  只是老爷为什么看上去没有那个意思?是他哪里没做好吗?

  灰狼有些疑惑,阮陌北的拒绝让他感到些许不妙,他鼓起勇气,低下头,毛茸茸的脑袋轻轻放在了阮陌北露在被子外的手背上。

  阮陌北的手动了下,似乎反射性地想要抽走。

  灰狼提心吊胆地等待着,接下来要迎接的,可能是喜怒无常的一巴掌,或者两根伸进嘴巴里的手指。

  阮陌北抬起手的那刻,他闭上眼睛。

  那双手却放在了他的狼耳朵上,手指反复撵着耳尖那一撮白色的毛,新主人像抚摸小动物一样轻轻摸了摸,声音无奈。

  “我真的不用,今天很累,明天还要见人,你回去吧。”

  贺松明之前从未被轻柔抚摸过,他是大型猛兽类的兽人,皮糙肉厚,面对的从来都是粗暴的打骂,人类的温情脉脉只会留给那些可爱脆弱的小动物。

  喜欢这样的感觉。

  如果……如果真的和主人建立起了床伴的关系,到时候主人就算想赶他走,应该也会有所犹豫吧。

  他想要留在这里。

  需要付出的那些东西,他根本不在乎,就算再粗暴,再疼痛,也赶不上手指被一根根踩断,反复鞭打,雨天被扔回大街上的痛苦。

  要想办法留在这里。

  阮陌北似乎摸上瘾了,一直没有松手,他捏着贺松明热热的耳廓,上面的毛很厚,相当柔软,不像猫能看到薄薄耳朵上的细密血管,但手感特别好。

  贺松明因为紧张的浑身紧绷很快变成了另一种意义的紧绷,耳朵是大多数兽人敏感的地方,更别提他们这些听力绝佳的种族了,上面布着许多血管和神经。

  他早就习惯了暴力撕扯带来的疼痛,对这样轻柔抚摸的酥痒却束手无策。

  ……好陌生的感觉。

  感受到灰狼发痒般地抖了抖耳朵,阮陌北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再次道:“好了,这样就够了,回去吧。”

  这样……就够了?

  贺松明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反射着光,阮陌北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脑袋,拒绝的意思相当明显:“快去睡觉,这是命令。”

  灰狼犹豫了下,站起身。

  外面好像没有动静了,过了一会儿,阮陌北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他草草扫了一眼,床边没人,终于松了口气。

  可算回去了。

  掌心里似乎还留存着毛茸茸的触感。

  动弹的时候竟然还很有弹性,好想咬在嘴里,尾巴是不是也毛茸茸的呢?

  贺松明竟然会有毛耳朵和尾巴。

  阮陌北默默回味着,疲惫潮水般涌上,这一天确实很累很累,他闭上眼睛,意识沉于混沌的前一秒,还在迷迷糊糊地想——

  改天得再好好摸一摸尾巴才行。

  半夜,阮陌北被腹中的饱胀憋醒,他评估了一会儿到底还能否坚持睡去,假装无事发生,最终无奈地睁开困倦的眼睛。

  罪魁祸首大概是他按照城主习惯,临睡前喝下的那一杯牛奶。

  阮陌北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子起身,光着脚下地走向卫生间,突然间感觉好像踢到了个什么东西。

  软的,还带着温度。

  他差点绊倒,赶紧扶住床幔,瞬间就被吓醒了。

  借着窗帘缝隙里透出的月光,阮陌北看到了那蜷缩在床脚的大型人形生物。

  贺松明?!

  他一直都没走吗?

  阮陌北傻了眼。

  机敏的狼人在他掀开被子下床的那刻就醒了,他被踢到了肚子,但根本就不疼。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阮陌北无奈揉了揉额角,贺松明蜷缩在床脚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想要上床,却又没得到主人准许的大狗。

  “算了,我先去上个厕所。”

  卫生间就在房间内,出来的时候贺松明还在,盘腿坐在床脚的地上,粗尾巴放在一边。

  见阮陌北回来,贺松明抬起头,目光追随着。

  一对上那双小心翼翼的琥珀色眼睛,阮陌北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虽然地毯很厚实柔软,也肯定不如床上舒服,阮陌北躺回床上,往里面挪了挪,拍拍他原来躺着的位置:“上来。”

  “我说,上来,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狼人赶忙站起身,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床铺就像想象中那样柔软,上面还带着温度和味道,主人的味道,他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就记住了。

  躺在了床上,接下来……

  阮陌北本来都闭上眼打算继续睡觉了,被子里的手却被轻轻碰了下。

  贺松明这种撩拨相比起前两个世界要拙劣许多,狼人根本就不懂,只是在浑身僵硬,照猫画虎地模仿。

  他抓住阮陌北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肚皮上,尾巴轻轻搔着人类的手背,一颗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

  这是……在邀请自己上他?

  阮陌北哭笑不得,他又累又困,就算贺松明现在真的脱光了在他面前跳舞,也没兴致。

  见阮陌北兴质缺缺,贺松明抿了抿嘴唇,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方法出现了错误,也许主人想要做承受的一方?

  他撑起身,试探地凑到阮陌北身体上方,还没等做出下一个动作,就被一把按了回去。

  “我什么都不想。”阮陌北轻声呵道,“睡你的觉,再乱动就滚回去。”

  旁边终于安静下来,狼人直挺挺平躺着,一动也不敢动了。

  阮陌北默默叹息一声,他翻了个身,侧身面对着贺松明,将对方肌肉紧绷的手臂抱紧怀里。

  睡觉吧。他嘴里唔哝一声,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从对方身上传来,是他渴望已久的,温暖的感觉。

  既然贺松明都主动爬床了,他也就不客气了。

  只是其他事情……到明天再说吧,还是睡觉比较重要一些。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阮陌北发现自己正整个人骑在贺松明的身上。

  他默默将横在对方腰间的腿收回来,狼人被惊动,猛然睁开双眼。

  警惕机敏的寒光一闪而过,旋即,意识到已经不在多睡一会儿就要挨打的奴隶市场了,狼人放松下去,直挺挺立起来的耳朵软塌塌地搭在枕头上。

  下一刻,满鼻子的主人味道清清楚楚告诉他——他现在正在阮陌北的床上。

  昨天晚上做出的一切清晰浮现在脑海中,兴许是夜晚和月光给了他勇气和力量,他竟然在来到新主人手中的第一天就拼了命地爬到了主人床上。

  狼人身体再次紧绷起来,他僵硬地转过头,主人正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对他道了声“早”。

  主人睡觉不太老实,头发乱糟糟的,睡衣领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蹭开了,露出脖颈和大片锁骨。

  狼人喉头突然变得很干,想要咬在脖子上,锋利的犬齿抵着脆弱的皮肤,感受鲜血在血管中汩汩流淌的脉动。

  阮陌北可不知道狼人对着他的脖子咽起了口水,和贺松明同一张床上睡觉的感觉非常不错,一晚上暖和到了都有点热的地步,鼻畔熟悉的味道也让他的心情格外放松。

  他努力不想让贺松明以为自己是馋他身子才把他带回来,结果对方却想方设法地在爬他的床?

  因为想要留下来吗?

  难道昨天他表现得还不够和善?

  阮陌北想不明白,他真不想让贺松明自我放置在卑微的位置上,但显然,狼人从前的经历让他注定成为现在的样子,之后大概要慢慢调.教了。

  阮陌北摇响铃铛,早就等候在门外的女仆们鱼贯而入,照顾他洗漱穿衣。

  看到阮陌北床上的狼人,她们惊得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不亚于看见了一条鳄鱼穿着比基尼在她们面前跳兔子舞。

  主人从黑市把男仆带回来的原因……竟然是这个吗!

  再度迈开步子,女仆们精神恍惚,简直连路都不会走了。

  阮陌北脸上有点热,神情还算正常,只是在一张床上睡觉而已,又没做其他事情,就算心虚也不应该他心虚,主动爬床的可是他旁边那个。

  贺松明则接受着全部的探寻目光,被子下的手用力收紧。

  众人都以为他成为了主人的床伴,以后就算想欺负他,也会顾忌着主人的存在,不能随随便便赶他走。

  他的目的出乎预料地顺利达到了,中间少了许多波折和磨难,可是……可是他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阮陌北照例让女仆们留下衣服,将她们请出房间,他正打算自己穿,就看到贺松明快他一步,拿起了干净衣服。

  “老爷,我来帮您。”

  很自觉嘛……阮陌北不习惯被人伺候,但当那个人变成贺松明的时候,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伸开双臂,任凭贺松明脱掉他的睡衣,套上礼服的内衬。

  贺松明显然从未受过贴身男仆的教育,毛手毛脚的,低头扣个扣子都半天扣不上,越是扣不上他就越着急,越着急就越扣不上。

  阮陌北倒没注意他手里在忙什么,狼人低着头,头顶上毛茸茸的耳朵就在他鼻尖下,一丝一毫的轻微抖动都被清楚察觉。

  他没忍住,张开嘴,一口咬在了上面。

  贺松明几乎是瞬间僵硬成了一座石像,柔软脆弱的耳尖被含在嘴里,毛发被唾液打湿,人类的舌尖还在不断抵弄,把他的耳廓翻过来覆过去。

  好、好痒……

  阮陌北反复折叠着他耳廓上的软骨,每一次微小的颤抖都被舌尖敏锐捕捉,灰狼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似乎相当不习惯被这样对待。

  阮陌北假装没听到,这就是兽耳的快乐吗?狼人的耳朵要比小猫大上好多,毛发更加浓密,没那么脆弱,玩起来快乐超级加倍。

  阮陌北抬起手,覆上了遭遇冷落的另一只耳朵,轻轻把它压下去,松开等待它自动弹起来,又再压回去。

  一直到嘴里的那只耳朵彻底被沾湿,阮陌北才终于松了嘴,他呸呸两声吐掉嘴里的毛,问:“你掉毛吗?”

  贺松明还完全没能反应过来,抬起头,眼神些许茫然。

  阮陌北回头,看到枕头上沾着的末端发白的灰色毛发,捻起一根,笑道:“看来是的。”

  礼服的几颗扣子到现在还没有被系好,阮陌北亲手把它系上,道:“有时间去跟其他人学习一下吧,这些东西她们都会教你的。”

  灰狼老实应了声,阮陌北去卫生间洗漱,在他转过身后,贺松明抬起手,轻轻碰了碰湿漉漉的耳朵。

  主人愿意这样对待他,他是不是可以稍微放下心来,不用害怕被很快赶走了?

  阮陌北收拾好一切下楼,前来觐见上贡的贵族已经到了,他和对方在会客厅谈论了一整个早上的公事。

  末了,在离开之前,贵族站起身,笑道:“最近找到了一些不错的兽人,城主大人有没有兴趣看看?”

  “不用了。”阮陌北一口回绝,这在往常是他见贵族的最后保留节目,但现在,他已经没兴趣了,“现在城堡里的人已经够多了,最近一阵可能都不需要新人过来。”

  送走贵族,阮陌北松了口气,起身去用午餐,贺松明不在身边,想来管家和其他仆人会教给他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贴身男仆。

  下午的时间阮陌北用来处理公务,还没过两天他就已经厌烦了,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何时才能是个尽头。

  比起屁股黏在椅子上面对一份份需要处理的文件,他更喜欢待在外面。干体力活也好,在靶场练枪也好,晒太阳看风景骑马跑过两圈也好,反正别让四肢闲着,把浑身精力消耗出去,会舒服许多。

  黑市被取缔似乎引发了一些小小的骚乱,已经被巡查队压下去了,意料之中的结果。

  阮陌北心知这一番举动触及到的不光是那些奴隶贩子的利益,失去了大量低等奴隶来源的贵族们背后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小动作。

  晚上,按照惯例,他需要去到藏匿着圣枪朗基努斯的地堡,确定它还好好待在那里。

  阮陌北独自来到武器室,按照记忆改变墙上枪.支武器的排列方式,轻微的重量改变出发了墙壁后的机关,暗门打开,阮陌北走进去,沿着楼梯一路向下。

  不同于城堡的欧风复古,地堡完全使用了现代金库的设计,遍布着红外光线和监控的空荡长走廊,尽头是三重身份验证才能解锁的金库大门。

  一旦安保系统被触发,闯入者身上出现的孔洞会比筛子还多。

  用自己的虹膜和指纹开锁,最后通过声纹验证,金库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开启,那把长.枪——朗基努斯正好端端的放置在最深处的巨大玻璃罐中,呈现出暗红的色泽。

  如果传说是真的,那这就是圣血干涸留下的痕迹。

  玻璃绝不像看起来那样脆弱,除非拿来特殊的切割工具,否则不可能被打碎,阮陌北性质缺缺地看了几眼,就关上了金库大门。

  他对这种权利的象征不感兴趣,就算如今这玩意关系着他的性命也一样,他已经在小世界里死去许多次,各种不同的死法,自.杀或被贺松明刺死,心中已然毫无波澜。

  如果这个世界中的他会因为朗基努斯的失去而死,他也能淡然接受,只要让他把灵魂碎片拿到就行。

  上个世界里贺松明最后的话语让他意识到,自己死后,对方好像并不会被真正遗留在那些世界孤独终老。

  他所看到的、理解的很多东西,和真相有许多看似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区别。

  从内部打开暗门,回到武器室,将墙上的枪械位置打乱,阮陌北摸了把手.枪,在室内的靶场打了十几个弹夹,心满意足地离开,回到了自己房间。

  贺松明一整天都没出现在他眼前,据管家说,一直在学习如果成为一个合格的男仆,既然阮陌北想要把他当做贴身男仆,要求就要更加严格。

  阮陌北到书房打开电脑玩了会儿游戏,星际时代的网络连通星网,有许多前所未有的新类型,所谓的虚拟现实已经变成了最基础的存在,凯瑟琳庄园里阮陌北因为断网没能见识到,这一次可得好好体验一下。

  网络世界中有许多他感兴趣的东西,机甲高达还没被研究出来,但多种多样的飞船出现了,人类可以自由驾驶飞船在星球附近游玩,如果要进行远距离航行,只需要驶进用虫洞制造的门,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穿越大半个星域。

  新世界的各种消息让阮陌北应接不暇,一直到十点半,他才恋恋不舍地从星网中登出,洗澡准备睡觉。

  女仆们已经接到命令,不会在晚上过来服侍他洗漱脱衣,硕大的豪华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也不会有从被窝里爬出女仆的岛国剧情了,阮陌北顿时无比自在。他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通风,随手将智能手环摘下来扔到床头柜上,他脱去身上的所有衣物,只留下一条内裤,心情舒畅地钻进被窝。

  然后一伸手,摸到了一个毛茸茸,暖和和的东西。

  阮陌北:………………

  他浑身一僵,不是说好了不用人来了吗!怎么被窝里还有东西!

  是他太和善了吗?怎么现在所有人都不听他的话了?

  阮陌北皱起眉头,万分不满地一把掀开被子,做好了出言呵斥的准备——

  灰狼毛茸茸的耳朵率先露出,贺松明穿着宽松睡衣,显然刚刚洗净,趴在被子里,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望着他,轻声喊道:

  “老爷。”

  阮陌北:………………

  阮陌北像个被戳破的河豚,满肚子的气一下子消失不见。

  “谁让你来的?”

  “管家说,如果您喜欢,可以再试一试。”

  贺松明一直老老实实趴着,将身形压得很低,于是阮陌北一直没能发现被子里还藏了只一米八多的大灰狼。

  也因为这个,他声音有些闷闷的。

  确实挺喜欢的。阮陌北默默地盯着他:怎么办,把贺松明留下吗?

  看起来他已经主动将自己摆在暖床的位置上了,其他人也都是那么想的吗?

  算了,在乎那些干嘛,反正他早晚都会离开这方小世界,别人怎么样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只要他和贺松明过得舒服就行。

  最后的心理负担也消失殆尽,虽然最开始是不想让贺松明以为自己居心不良馋他身子才将他带回来的,拒绝了许多次,但现在贺松明反复出击主动爬床,阮陌北自认为他的正人君子风范已经在昨晚装得足够了。

  “那你就留下吧。”阮陌北关掉床头灯,趟进被子里,把他的大枕头分给贺松明一半。

  贺松明老老实实地向上挪了挪,枕在枕头上,一时间昏暗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狼人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阮陌北闭上眼,却听到身侧传来的声音:“老爷要睡了吗?”

  “不然呢,你还想干什么?”

  贺松明不吭声了,阮陌北沉默片刻,突然睁开眼睛,翻过身来:“要是不想睡的话,可以啊。”

  他撑起身,一口叼住贺松明的耳朵,用力咬了下,对方显然吃痛,浑身肌肉紧绷,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安安静静地忍受着。

  这样憋着就没意思了,阮陌北松开嘴:“疼就要叫出来。”

  灰狼被咬痛的耳朵抖了下,琥珀色的眼中清楚映出主人的样子,有些不明白阮陌北要干什么,以往他挨打的时候,一旦发出任何声音,旧主人们就会更生气地变本加厉。

  阮陌北再度叼住那只耳朵,用力咬下去,这一次,贺松明吃痛,发出一声低低地闷哼。

  收到反馈,阮陌北一下子兴奋起来,他把贺松明整个人推到背对着他,一把薅住了灰狼身后的尾巴。

  和猫狗用尾巴表达情绪不同,灰狼尾巴的最大作用就是保持平衡,大多数时间都自然垂下。猛然被一把抓住,本能让贺松明赶快逃脱,但理智让他停留在原地,按照阮陌北的吩咐,配合地发出一声呜咽。

  他早就学会了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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