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秦州都督_贞观长安小坊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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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秦州都督

  散朝之后,范铮被左卫亲府中郎将程处默拉着,往某偏僻的宅院行去。

  仗着与杜笙霞打小认识、且与范铮有过交往,程处默可不管你是不是三品大员。

  从他处汇合的,是直起了腰板的酂国公窦奉节。

  院中正堂,窦奉节举杯:“若非二位贤弟指教,某当怄心至死。现某绝婚,胸中郁气已绝,且外室已为我家传一血脉,今纳为妾,娃儿认祖归宗了。”

  “即便九泉之下,某也有颜面见阿耶了。”

  能够活得下去的人,对血脉还是很重视的。

  范铮饮了口老头春:“窦兄还是为娃儿留点后手吧。”

  程处默表示没听懂,说话咋弯弯绕绕的?

  不爽利!

  窦奉节轻笑:“贤弟仔细想想,某悍然掀开此事,将宗室之丑昭告天下,这长安城还呆得下去吗?”

  “妾与子,某已托付从弟窦孝谦;妹娃子,也速速嫁了千牛备身于遂古。今日一别,陇右秦州上邽(guī]),沽酒以待。”

  至于他家妹娃子多少岁,不重要了,向皇帝致敬、向天子学习。

  再说,连窦奉节都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骨肉。

  秦州中都督府,辖秦州、万州、渭州、武州,治上邽。

  上邽这个名称不熟?

  上邽县城前有湖,湖水四季增减,故旧名天水郡。

  天水郡公丘行恭名义上的封地就在此。

  三国姜维的天水郡就是这里,当然,姜维是天水郡冀县人,也即唐朝的伏羌县人。

  正三品都督,相较原先的将军,涨了一级,与十六卫大将军品秩平齐。

  窦奉节一个从未杀过敌的将军,也就弄死了一个杨豫之,还坏了宗室名誉,即便任都督,实权也多半落在别驾手里。

  看舆图就知道,整个秦州皆非边州,一个二线的战备之地。

  背靠关内道;

  东南山南道;

  南与吐谷浑之间隔着叠州都督府;

  西凭兰州都督府。

  可见李世民多少是念旧情了,要不然往边州一扔,吃了败仗,提头来见,谁能说个不字?

  只是窦奉节的状态,多少有些不对。

  压抑了多年,一朝发狠,宣泄了一腔怒火,却有些亢奋过头了。

  谁知道他老兄能不能活到秩满?

  范铮对程处默举杯:“中郎将了,可喜可贺。”

  程处默撇嘴:“有啥好贺的?阿耶这身子骨怕是能熬倒我,二郎哄哄婆娘就是县公,老程混不到爵位咯!”

  窦奉节微酣地开口:“贤弟,不是为兄夸口,承嗣这一块,我比你熟。为兄跟你说,没承嗣的时候想承嗣,承嗣了才知晓,挡风遮雨的大树,没了啊!没了啊!”

  “要不然那贱人,岂敢如此辱我!”

  窦奉节的阿耶窦轨,是李世民的表舅,随他多番征战。

  至于窦奉节的说教,却是表错了情,程处默这粗枝大叶之人,也就嘴上喊两声,随后又没心没肺地喝酒了。

  承袭爵位,对程处默真没那么重要。

  ——

  光德坊,别驾范铮乘驽马出行,身后依次是录事参军卜塘、录事陈徐隽、录事史贺钩雄、司户参军王福畤、司户府一名、司户史两名,还有十五名执刀。

  如走当年渭水之盟的便桥,路程倒是近了许多,大约就八十里左右。

  只是这便桥吧,不知是出于维护皇帝尊严的原故,还是真的年久失修而拆除了,还非得绕行一段,总里程就近百里了。

  至于不乘革辂车的原因,呵呵,青石板路革辂车好坐,土路嘛,真不如骑马。

  养护得好倒也罢了;

  养护不好,路脊处突现大坑,人都能颠飞出去。

  过渭水,越咸阳县地界,再渡泾水至泾阳。

  武德元年是没有咸阳县的,武德二年才划咸阳、始平县分置咸阳县。

  始平县这名称不熟?

  这是沿袭隋朝名称,至中宗送金城公主入吐蕃,方改名金城县,至德(唐肃宗李亨)二年十月改名兴平县。

  泾阳令酆(fēng)由俭率官吏出迎,对上官驾临之迅速也颇诧异。

  近年来,雍州的办事效率是越来越低了。

  不知道是官吏越来越懈怠,还是因雍州自李泰之后再无刺史所致。

  酆氏的源流单一,周文王之后,因封丰国而得姓,至汉武帝时许多地名加“邑”旁,丰变酆字,一姓两析,为丰、酆并存。

  因迁徙等缘故,酆由俭上三代已不是雍州人氏,故无所忌讳。

  入衙后,酆由俭亲手为范铮及卜塘、王福畤烹制茶汤,随口提了一句“这是泾阳茶户所制茯茶”,让范铮讶然。

  卜塘挑眉:“(秦)岭北不植茶,泾阳出茯茶。泾阳处三辅之地,南茶北上必由之路,故西汉以来官引茶至泾阳,再行二次加工压缩,贩突厥、吐谷浑、西域诸蕃。”

  至于发现茶砖上长金色斑点,称之为“金花”,那是几百年后的事了。

  用茯字则是因为集中处理的时间多为伏天、香味类似茯苓之故。

  据说此茶滋味,易地、易人、易水皆不能再现。

  三刻钟后,司农寺泾阳屯监如荼赶来。

  如氏是鲜卑姓如罗氏汉化而来。

  舆图摊开,酆由俭言辞如刀:“泾阳之地本就不大,泾阳屯监占泾水之南,已三成有余。巴蛇吞象,犹不知足,企图占本县中张里,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官司,就是打到御前,本官也要问个明白,是否将泾阳县直接并泾阳屯监算了?”

  说这比例,还真不是胡话,后世的泾阳县,此时北部是分置了云阳县(贞观元年至七年曾更名池阳县),疆域自然缩水。

  如荼尬笑:“我泾阳屯监之地皆为台塬,岂如县中平坦?不敢奢求整个中张里,舍一个西韩庄就好,实在不行给秋潢田。”

  范铮忍不住笑了:“原来你还知道,泾水之北非屯监之地啊!”

  如荼笑道:“若是当别人的面,自然要胡搅蛮缠的,可上官就是司农寺出身,哄不了哩!”

  泾阳屯监的碾硙之事都是范铮帮忙处理的,如荼能在范铮面前装个啥?

  “回去禀报韦机少卿,雍州土地虽多,却无一寸多余。”

  韦机在《旧唐书·良吏》笔墨不多,却颇为矛盾。

  累迁至殿中监,外放为刺史,后超拔为司农少卿。

  论品秩,司农少卿还能凌驾三品大员之上不成?

  如果说中间因过、因丁忧免职,缘何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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