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故人
新兵演武定在立冬。
也就是十天后。
自从伤好后，苏素抓紧训练。
迷茫过，偷懒过，惧怕过，如今也该尝试着去发奋。
这日，苏素他们照例校场集合，但是似乎感觉今日的校场有些不一样。
被特意装饰过了，会不会是裴将军要来呢？
裴将军是骠骑将军，统领三军，左怀化将军黄雄以及右归德将军梁阳宇共同辅佐。
平日他们三个都是不来的，除非遇到大事，到军营主持，或偶尔来巡视，但大多数，军营的事都是秦朗管着。
秦朗站在校场高台上，一通说。
苏素早晨老爱犯困，低着头，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所以没仔细听秦朗说谁来，管他谁来，就算皇帝来，和她好像没啥关系，除非皇帝是来赏赐的。
要是赏赐点金银珠宝，还有酒肉，那就最好了。
想到肉，感觉已经很久不知肉滋味了，上一次大鱼大肉还是在黑风寨时，哎，往事不堪回首啊。
“以后的日子，我就与诸位同进退。大家也别在意我的身份，该怎么就怎么。”
带着醉意而又熟悉的声音。
将苏素对肉的幻想击碎。
她猛地抬头，错愕的看向高台上说话的人。
第一次见他，他一尘不染，干净、傲气如莲上仙。
第二次见他，他眸中染了荒芜，但他还是他。
第三次见他，他彻底堕入了人间，在红尘中沉浮。
姜景烁。
他，依旧俊美非凡，可是那遮掩不住的醉意连同他搂着的娇媚女子，都像污秽的手，将他扯下莲花座。
他终是随波逐流。
起初听说他流连青楼，整日醉生梦死，苏素都没担心，因为觉得他不是那种庸人。
可是如今看来——那个明媚的少年，真的不见了。
苏素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酸酸涩涩。
她低下头，掩盖眼中的失望。
该说的说完后，大家各自开始训练，苏素也沉默的训练。
“怎么回事？五哥，哦不是，五皇子怎么喝了酒，还搂着个女人进军营？”小六拐拐苏素，小声说道。
苏素恼怒的瞪小六一眼，气呼呼的说：“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啊。”
说完，转身走了。
小六挠挠脖子，不明所以。
“挨骂了？”二娃幸灾乐祸的问道。
“她这火气哪来的？还没到月事时间吧。”
自从苏素来了月事，小六和二娃时刻牢记时间，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了，那段时间她不讲道理，且暴躁，未免触了霉头，所以她月事来时，两人老老实实的。
“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啊！”二娃笑眯眯的把苏素的原话又返给小六。
小六郁闷的瞪二娃一眼，继续训练。
苏素拿着长矛狠狠刺着稻草人，好像稻草人跟她有仇似的。
“这个五皇子还真是荒唐，裴将军也不管管，带着妓子进军营，还喝酒！啧啧....”
苏素旁边有两个人在说话。
“谁说不是呢。什么军令如山，那都是给我们这样无权无势的蝼蚁看的。谁叫人家命好，生来就是龙子，哪怕是个草包，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呲……
一杆长矛猛地穿过说话的两人中间，最终插进稻草人胸口，把俩人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看你们在聊天，应该是闲的，那这个稻草人，我就用了。”
“你不会刺你那边……”蒋小勇忿忿不平的准备说，你不会刺你那边的稻草人，结果看到那个稻草人被苏素的长矛弄散架了。
好吧，没毛病。
蒋小勇他们灿灿的离开了。
“切，又不是说我，我替他报什么不平，人家估计不在意。”苏素自言自语的说着。
“大虎，好久不见，你长高了。”
清冽、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苏素慌忙捂住嘴，刚才自言自语说的话，他没听见吧？
她转身，姜景烁脸上挂着温润的笑，眼眸熠熠生辉，这是苏素熟悉的姜景烁。可是他刚才在台上表现的荒诞又是怎么回事？
“你……”苏素准备问问，他那般作态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要是有，她倒是可以像以前一样帮他。
“哼，一个小小的士兵，竟然敢挡我的道，不知道我是谁吗？你叫什么名字！”
没等苏素说出口，他突然脸色阴沉的看着她说。
什么情况？
苏素回头看看，没人啊，姜景烁这厮是在和她说话？
“你……”
“给本皇子滚开些。”
姜景烁嫌恶的踢她膝盖一脚。
苏素猝不及防，一下就被踢到在地，脸上依旧挂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接着姜景烁离开了。
——发生了什么事？姜景烁那厮踢了我一脚？姜景烁那王八蛋踢了我一脚！
苏素回过神来，猛的站起来，想要找他理论——凭啥踢人。
可他已经歪歪斜斜的走远了。
“你他娘的，疯了不成？了不起啊？什么玩意！”苏素恼怒的朝着他背影骂到。
“大虎，怎么了？”秦朗走到她身边，顺着她愤怒的眼神看去，姜景烁已经快消失在视野里了。
苏素气不打一处来，“他像个神经病一样，竟然说我挡他路了！还踢我！要不是看在他救……”
她的话戛然而止，刚才太生气了，以至于忘记有些话是不能随便给别人说的，还好没说出来。“要不是看在他是皇子的份上，我打得他爹娘都不认识他！”
秦朗笑笑，“慎言！他身份在那，不可胡说。”
苏素的鼻子喷了一口气，歪着头不说话。
“好了，别气了。我是为你好，他再怎么不好，也有上头罩着。连裴将军不都拿他供着嘛。”
“那也太欺负人了，我好好站在这，招谁惹谁了！皇上怎的让这种人来军营，喝酒带女人，没人管吗？”
她现在冷静些，觉得姜景烁的态度很奇怪，他要是真的嫌恶，一开始就不应该和熙的和她说话。
或许有什么苦衷。
他走了，秦朗就来了，会不会是看见秦朗才这样？
“他在京城，玩得太不像话了，龙颜大怒，将他丢到军营，说是磨磨他性子。”
“哎，那可好，这回大家还有好日子过吗？”苏素叹息一声。
心里却想着，姜景烁那人惯会演戏，当初不也装成走投无路的样子，最后还灭了黑风寨，或许他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为了做什么事。她不信一个人能在短短时间内，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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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十天后。
自从伤好后，苏素抓紧训练。
迷茫过，偷懒过，惧怕过，如今也该尝试着去发奋。
这日，苏素他们照例校场集合，但是似乎感觉今日的校场有些不一样。
被特意装饰过了，会不会是裴将军要来呢？
裴将军是骠骑将军，统领三军，左怀化将军黄雄以及右归德将军梁阳宇共同辅佐。
平日他们三个都是不来的，除非遇到大事，到军营主持，或偶尔来巡视，但大多数，军营的事都是秦朗管着。
秦朗站在校场高台上，一通说。
苏素早晨老爱犯困，低着头，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所以没仔细听秦朗说谁来，管他谁来，就算皇帝来，和她好像没啥关系，除非皇帝是来赏赐的。
要是赏赐点金银珠宝，还有酒肉，那就最好了。
想到肉，感觉已经很久不知肉滋味了，上一次大鱼大肉还是在黑风寨时，哎，往事不堪回首啊。
“以后的日子，我就与诸位同进退。大家也别在意我的身份，该怎么就怎么。”
带着醉意而又熟悉的声音。
将苏素对肉的幻想击碎。
她猛地抬头，错愕的看向高台上说话的人。
第一次见他，他一尘不染，干净、傲气如莲上仙。
第二次见他，他眸中染了荒芜，但他还是他。
第三次见他，他彻底堕入了人间，在红尘中沉浮。
姜景烁。
他，依旧俊美非凡，可是那遮掩不住的醉意连同他搂着的娇媚女子，都像污秽的手，将他扯下莲花座。
他终是随波逐流。
起初听说他流连青楼，整日醉生梦死，苏素都没担心，因为觉得他不是那种庸人。
可是如今看来——那个明媚的少年，真的不见了。
苏素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酸酸涩涩。
她低下头，掩盖眼中的失望。
该说的说完后，大家各自开始训练，苏素也沉默的训练。
“怎么回事？五哥，哦不是，五皇子怎么喝了酒，还搂着个女人进军营？”小六拐拐苏素，小声说道。
苏素恼怒的瞪小六一眼，气呼呼的说：“我怎么知道。你问他啊。”
说完，转身走了。
小六挠挠脖子，不明所以。
“挨骂了？”二娃幸灾乐祸的问道。
“她这火气哪来的？还没到月事时间吧。”
自从苏素来了月事，小六和二娃时刻牢记时间，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了，那段时间她不讲道理，且暴躁，未免触了霉头，所以她月事来时，两人老老实实的。
“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啊！”二娃笑眯眯的把苏素的原话又返给小六。
小六郁闷的瞪二娃一眼，继续训练。
苏素拿着长矛狠狠刺着稻草人，好像稻草人跟她有仇似的。
“这个五皇子还真是荒唐，裴将军也不管管，带着妓子进军营，还喝酒！啧啧....”
苏素旁边有两个人在说话。
“谁说不是呢。什么军令如山，那都是给我们这样无权无势的蝼蚁看的。谁叫人家命好，生来就是龙子，哪怕是个草包，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呲……
一杆长矛猛地穿过说话的两人中间，最终插进稻草人胸口，把俩人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看你们在聊天，应该是闲的，那这个稻草人，我就用了。”
“你不会刺你那边……”蒋小勇忿忿不平的准备说，你不会刺你那边的稻草人，结果看到那个稻草人被苏素的长矛弄散架了。
好吧，没毛病。
蒋小勇他们灿灿的离开了。
“切，又不是说我，我替他报什么不平，人家估计不在意。”苏素自言自语的说着。
“大虎，好久不见，你长高了。”
清冽、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苏素慌忙捂住嘴，刚才自言自语说的话，他没听见吧？
她转身，姜景烁脸上挂着温润的笑，眼眸熠熠生辉，这是苏素熟悉的姜景烁。可是他刚才在台上表现的荒诞又是怎么回事？
“你……”苏素准备问问，他那般作态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要是有，她倒是可以像以前一样帮他。
“哼，一个小小的士兵，竟然敢挡我的道，不知道我是谁吗？你叫什么名字！”
没等苏素说出口，他突然脸色阴沉的看着她说。
什么情况？
苏素回头看看，没人啊，姜景烁这厮是在和她说话？
“你……”
“给本皇子滚开些。”
姜景烁嫌恶的踢她膝盖一脚。
苏素猝不及防，一下就被踢到在地，脸上依旧挂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接着姜景烁离开了。
——发生了什么事？姜景烁那厮踢了我一脚？姜景烁那王八蛋踢了我一脚！
苏素回过神来，猛的站起来，想要找他理论——凭啥踢人。
可他已经歪歪斜斜的走远了。
“你他娘的，疯了不成？了不起啊？什么玩意！”苏素恼怒的朝着他背影骂到。
“大虎，怎么了？”秦朗走到她身边，顺着她愤怒的眼神看去，姜景烁已经快消失在视野里了。
苏素气不打一处来，“他像个神经病一样，竟然说我挡他路了！还踢我！要不是看在他救……”
她的话戛然而止，刚才太生气了，以至于忘记有些话是不能随便给别人说的，还好没说出来。“要不是看在他是皇子的份上，我打得他爹娘都不认识他！”
秦朗笑笑，“慎言！他身份在那，不可胡说。”
苏素的鼻子喷了一口气，歪着头不说话。
“好了，别气了。我是为你好，他再怎么不好，也有上头罩着。连裴将军不都拿他供着嘛。”
“那也太欺负人了，我好好站在这，招谁惹谁了！皇上怎的让这种人来军营，喝酒带女人，没人管吗？”
她现在冷静些，觉得姜景烁的态度很奇怪，他要是真的嫌恶，一开始就不应该和熙的和她说话。
或许有什么苦衷。
他走了，秦朗就来了，会不会是看见秦朗才这样？
“他在京城，玩得太不像话了，龙颜大怒，将他丢到军营，说是磨磨他性子。”
“哎，那可好，这回大家还有好日子过吗？”苏素叹息一声。
心里却想着，姜景烁那人惯会演戏，当初不也装成走投无路的样子，最后还灭了黑风寨，或许他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为了做什么事。她不信一个人能在短短时间内，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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