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花船遇事_偏执暴君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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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花船遇事

  傍晚时分,沈国街头,人来人往。

  兆京第一酒楼牌匾上的题字铁画银钩,看门的瘦弱小二打了个哈欠,眼神厌厌地。

  门口一个青年男子看样子像是被拦在了门外,一气之下正对着那个小二骂骂咧咧的。

  不过那个小二倒像是完全不在意他的话,也不还嘴,听他吵得烦人,还伸手掏了掏耳朵。

  “狗东西,你们知道我是谁么,连我都敢拦?小爷有的是钱,就是你们这整座酒楼都能买下来!”那男子像是气急了,指着小二的鼻子骂。

  他正骂着,就感觉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回头就看见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和一个高大壮实的汉子。

  “这位公子,麻烦让让,您挡路了。”沈延玉皱了皱眉,这个人的嗓门大得整条街都要听到了。

  那男子不耐烦地冲她摆了摆手,见她通身穿着都很普通,目光带了几丝鄙夷:“去去去,一边去,小爷都进不去,就你还想进去?”

  沈延玉懒得同他废话,旁边的大山也嫌他嘴里不干净,大踏步上去拿手肘一拐,就将他给挤得差点摔到地上。

  那小二瞥了一眼她腰间的挂牌,回头冲里面大喊了一声:“顶阁贵客。”

  那小二话音刚落,酒楼内外的人都吃了一惊,甚至还有人探头出来要看看是谁能去顶阁,只可惜人还未进门。

  “您请上座,不过您身边的这位不能进去。”那小二看了看她旁边的大山。

  “行,姑娘我在门口等您。”大山也知道这天下第一酒楼的规矩多,当即也就退了下去。

  沈延玉点了点头就进去了,身后的那个男子先是一愣,回过神见她根本没花银子就进去了,更是气得不轻。

  他见门口只有这么一个瘦得像竹竿一样的小二,胆子也就大了几分,冲上去就揪住了那个小二的衣领:

  “小爷给你三百两你都不让进,那个臭丫头一分钱不花就能进去,你存心让爷难堪是不是?你信不信小爷把你的酒楼给拆了!”

  那小二本来还懒洋洋的,听他的话才抬起了眼皮子,手下一点,那个男子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就直挺挺地动不了。

  小二拿脚一踹就将他给踢出去老远,在地上滚了一转才停下。

  旁边几个随从当时就吓坏了,看了看门口的小二,心知这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只好撂下狠话后,就扛着那个男子跑了。

  小二打了个哈欠,又像之前一样靠在门栏上昏昏欲睡。

  想要进天下第一酒楼,要么有东家特制的腰牌,代表是东家的朋友;要么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绝非等闲之辈可入。

  想花钱进更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位东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一楼只是帷幕阻隔的大堂,为地字阁;二楼是门户分明的雅间,为天字阁;三楼只有一间房,听说是专供酒楼东家歇息的。

  沈延玉拿好了门口的序号木牌,就有人引她去了三楼顶阁。

  她刚刚踏上楼梯,就感觉一楼大堂里不少目光在偷偷打量她,还带着一些窃窃私语。她不紧不慢地走着,也不去理会。

  这是她第一次来天下第一酒楼,不过也确实被它富丽堂皇的程度给惊到了。

  楼顶垂下的全是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地上铺砖用的是蓝田玉,金盘银箸。大堂中央是一方流动的水池,荷叶交接,锦鲤游动。

  就连楼梯上红毯的绣花都是出自杭州刺绣世家荣宝阁的手笔,这可是有市无价之物。

  沈延玉心下感叹,不愧是兆京第一大财主,这花钱找乐子的方式都是与众不同。

  到了顶阁后,只有一间房。四周是亮堂堂一片,珠玉晃眼。她眯了眯眼才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吧。”慵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声音带着缱绻的甜意。

  沈延玉推开了门,屋里是淡淡的药草香和雾气,似乎有人刚刚泡完药浴。

  “果然,你这屋子里只会更亮眼。”沈延玉看了看屋子里小山堆一样金银玉器,都快没处落脚了。她把那些玉器往旁边挪了挪,才坐了下去。

  躺在贵妃榻上的红衣女子微阖着眼,似乎是刚刚沐浴完,搭在塌沿的玉足轻轻晃着,缠在脚踝的铃铛也跟着响动。

  “这女子的首饰和衣服,穿戴着出门一次,那就是旧的了,谁喜欢旧衣服呢?那当然是要买新的了。”

  榻上的女子翻了个身,整个人都慵懒地躺着。

  沈延玉没忍住笑了笑:“所以这就是你把东街首饰铺买下来的原由?”

  “买下来多方便,以后你去,我给你打对折。”那女子撩开了半湿的头发,露出精致的锁骨。

  沈延玉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封得严实的油纸包,一打开,鸡腿的香味就扑鼻而来。她把满桌子的水果往旁边一推,就将鸡腿放了上去。

  对面的女子皱了皱眉,一双美目不满地看着她。

  ”吃吧,东街苏家的,还热乎着呢。”沈延玉挑了挑眉,把鸡腿往她那儿又推过去几分。

  “哼,我才不吃呢,路边的小摊,指不定吃了就要闹肚子。”那女子目不斜视,脸上似乎十分嫌弃。

  “好吧,既然你不吃,那也不能浪费,还是我代劳了,也不知道巧儿姑娘最近的手艺如何。”沈延玉伸出手就要去拿桌上的鸡腿,嘴角努力憋着笑。

  一阵咽口水的声音传来。

  她的手刚刚要碰到鸡腿,一只白净的手就飞速扑了过来,抢先把鸡腿拿走了。

  沈延玉抬起头,就看见对面的女子披头散发地坐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啃着鸡腿。

  “沈延玉,你太坏了,我再也不给你打对折了。”

  沈延玉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促狭:“鸡腿香么?”

  对面的女子狠狠咬了一口鸡腿,闷死闷气地回答:“香。”

  沈延玉没忍住笑了起来,撞到身了后的珠帘,清脆地响着。

  对面的女子正怨念十足地瞪着她,两腮因为满口的鸡腿肉而鼓了起来。

  “朵朵,你现在已经很瘦了,不需要那么严苛,你每日只吃蔬果怎么行?”沈延玉笑够了,才认真严肃地叮嘱她。

  金朵朵又咬下了一口鸡腿肉,含糊不清地开口:“我这也是怕又变成以前那样嘛。”

  她以前被人笑话是兆京第一胖女,家财万贯又如何,年满二十还是无人来提亲。直到两年前认识了沈延玉,在她帮忙调理后才慢慢瘦了下来。

  “那你也不能这样不吃不喝,你只要在膳食上适当节制,再坚持泡我给你调制的药浴,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沈延玉看着她,她跟两年前已经是判若两人了,原本圆润的脸,现在却是寻不出一丝多余的肉,活脱脱一个大美人。

  金朵朵表面行事不羁,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敏感,沈延玉都了然。所以每次来都要带些她以前喜欢的吃食,不然她平日里连清淡小粥都不敢喝。

  金朵朵咬完了鸡腿上最后一块肉,才满足地摸了摸肚子躺了回去,也终于认命了:

  “延玉,我还是听你的吧,我天天忍着不吃,夜里都要饿醒三回,再这样下去,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你啊,能想通就好。”沈延玉见她这样才放心了些,从怀里掏出了她和魏四姑娘画了一下午的图纸,放到了桌上。

  “上次我跟你说的,学堂的图纸,医馆的可能还要几天才能给你。几乎都是你出资,所以日后的盈利,你我自然四六分账。”

  金朵朵还躺着,摸着下巴认真的开口:“分账就不用了,倒是学堂的摆设你有什么要求?书桌你要梨花木还是沉香木,地砖是独山玉还是蓝田玉?夜明珠一千颗够么?学堂要不要请厨子,我去问问叶老四来不来兆京。”

  沈延玉急忙摇手,生怕她真的去把名厨叶四给叫了过来:“朵朵,我这是修学堂,又不是建行宫,这非得把人都吓跑了不可。”

  “可你治好了我的病,就是给你这天下第一酒楼,我都不在意的,这点小钱又算什么?”

  “再多的金银钱财于我也无用,我只取所需就行了。学堂和医馆建成后,你就算是幕后的东家。不许不收分账,否则我可找别人去了。”

  金朵朵见她态度坚决,想了想也就算了,她看着性子温和,其实骨子里是个倔脾气。

  “那行吧,就按你说的来。我到时候吩咐下去,不出一个月就能建成。”

  “那我就替兆京的女子多谢你了。”沈延玉向她抬手作揖。

  金朵朵伸手摘了一颗桌上的葡萄,丢进了嘴里:“替她们谢我就不必了,只要那你下次记得来看我。还得给我带鸡腿,一定要东街苏家的。”

  “行,还有八宝阁的芙蓉酥,翠玉楼的酱香鸭,鼓楼的切藕丁……”沈延玉故意细数兆京有名的美食,果然对面就传来重重的咽口水的声音。

  金朵朵一拧眉头就站了起来,脚腕的铃铛叮铃作响,她风风火火地就走过来拉住了沈延玉的袖子:“走,陪我吃饭去!”

  沈延玉见她终于肯好好吃饭了,才露出心安的笑,陪着她一同去外街寻吃食去了。

  天已经黑了,沈延玉和金朵朵从八宝阁到鼓楼,一路上吃得肚子都圆了。

  她本想回去,不过正巧今晚遇上花船游,碧水湖上已经停了好几座花船,不少世家公子和女伴们也租了船游湖。

  “延玉,你觉得哪个好看?”金朵朵指了指湖岸停靠的那些花船。

  沈延玉看了看,虽然都很好看,却是大同小异的。

  “我觉得都挺好看的。”

  “那就都包下吧。”看金朵朵的架势,似乎真想去把所有花船都包下来,沈延玉急忙把她拉住了。

  她只好赶忙随手指了一个:“那个好看,咱们坐那个吧,今日我请你坐船。”

  还没等金朵朵开口,沈延玉就拉着她一起去了她指的那座花船旁,船夫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这花船,我们……”沈延玉刚刚开口,旁边一个女子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这船,我们包了。”那女子刚刚说完,就有人递给那个船夫一锭银子。

  旁边的金朵朵见势,秀眉微蹙,抢先扔了一锭金子过去,轻哼一声:“你这船我买了,快去开船吧。”

  那船夫捧着金子和银子,看了看沈延玉她们,又看了看旁边的女子,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

  那女子一声娇喝:“什么叫你买了?分明是我们说的要包下来。”

  沈延玉转过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蓝衫女子站在旁边,面色不善地看着她们。

  她身后还有一个约莫十九岁的白衣女子和二十岁左右的男子。

  只不过,那个白衣女子,她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眼熟。

  沈延玉淡淡地开口:“这位姑娘,这船是我们先问的,钱也是我们先付的,按理就是我们得。”

  那蓝衫女子似乎是喜欢这花船,哪里肯依:“分明是我们先看到的,就是你旁边这个抢着付钱的,怎么,有钱了不起么?”

  金朵朵扬了扬下巴,红唇勾笑:“不好意思,有钱,确实了不起。”

  “你……”那个女子被她这么一噎,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狠狠地瞪着她。

  沈延玉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也懒得与她们纠缠,正要跟金朵朵商量一下,不如让给他们算了,那个白衣女子看了看金朵朵腰间的玉佩就开口了。

  “阮儿,算了吧,她好像是咱们兆京第一财主,金朵朵呢,我们怎么好跟人家抢呢。”白衣女子伸手放在了蓝衫女子的胳膊上,只是她虽然在劝解,听着语气却莫名让人不舒服。

  那蓝衫女子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不可思议地指着她:“你说她是那个金朵朵?”

  金朵朵眼神都懒得赏她一个,漫不经心地开口:“是我又如何?”

  那蓝衫女子见她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心里顿时来火,嗤笑一声,面露嘲讽:“什么兆京第一财主,明明是兆京第一胖女,二十二还没人要的老太婆,丑八怪。”

  此言一出,金朵朵整张脸都冷了下来,脑海里好像又响起了那些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的声音,嘲笑声不停地围着她。

  她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只想掐住那个聒噪不停的女子。

  那个蓝衫女子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还不依不饶地指着金朵朵:“你看什么看,带着帷帽遮丑的么?老太婆,我……”

  那蓝衫女子话说一半就戛然而止。沈延玉睨眼看着她,伸手用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她的声音透着凉意,一字一句都带着狠厉:

  “我若是再从你嘴里听到刚刚的话,那你就永远不要开口了。”

  那个蓝衫女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只觉得下巴被她捏得生疼。顿时吓得连哭都忘记了,一抽一抽地,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是……是你!”旁边的白衣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怨毒,指着沈延玉。

  竟然是她,那个五公主沈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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