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一卷民国佳人
一个月写十篇对她来讲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即使只是半数能采用，圣玛利亚的校刊稿费是五块钱，外头的报纸一般是八块到十块，五篇稿子也有三四十块了，如此一来，不但不用管家里伸手要零用钱，连每年的学费都可以攒起来！
张爱玲越想越高兴，说道，“笑嫣，要不，咱们一起写吧！”
宋笑嫣说道，“我，我不擅长写这个，不过，可以试试！”
张爱玲点点头，说道，“我定个题目，名字是《她的故事》，三天后咱们写出来好不好？”
刘艺美和宋笑嫣点点头。
刘艺美苦思冥想，最后写了她家一个已经去世的下人的故事。宋笑嫣则虚构了一个从乡下到城里念书的大学生，嫁给了男同学，在生产的时候不幸难产而死。
张爱玲的故事最精彩，她写了一个大家庭里的女子，爱上了她家的司机，司机被撵走，她郁郁寡欢，竟然自暴自弃吸上了芙蓉膏，脾气也变得很差，后来改嫁他人，成了虐待子女，面目可憎的继母。
刘艺美不禁说道，“难道恋爱对女子的影响那么大么？”张爱玲幽幽的说，“不知道，这是虚构的故事！”
第二日下午放了课，三个人留在教室里，仔细将自己的文章抄写得工工整整，然后塞进信封，寄到了红玫瑰杂志社。
《红玫瑰》是个女性杂志，专门介绍时兴的洋装，脂粉，口红等等，还有不少版面是偏重于女性口味的散文和短篇小说。
让宋笑嫣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的杂志处理稿件效率还是很高的，刚过了十来天，三个人都收到了一封信。她和刘艺美的是退稿信，唯有张爱玲的是采稿信，信中说道请她亲自去报社领取十块钱的稿费。
刘艺美羡慕不已，管张爱玲咬了底稿，一段一段的和自己的比对，最后泄气般的说，“我发现爱玲写的文章很吸引人，总引人往下看，而我写得却是干巴巴的！”
宋笑嫣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你我写文章不如爱玲，别的上面未必啊。我不也是被退稿了？”
刘艺美脱口道，“你是不愁，你是家里唯一的大小姐，且宋伯父对你百依百顺，我为了欠我三姐的钱都愁死了！偏偏昨日看到商店里密斯陀罗出了新的色号，外面的管子像个子弹头似的，可好看了！”
宋笑嫣灵机一动，说道，“艺美，你不如专门写一个关于唇膏的文章！”
后世彩妆博主那么火，想必每个时代的女人都差不多。
刘艺美眼睛一亮，得意洋洋道，“若说起口红的质地，颜色，气味，如何搭配，没有人比我更懂的了！”她说着就从床上跳下来，说，“我不睡了！去教室写稿子了！”
女生宿舍里有些闷热，宋笑嫣也睡不着，索性起来换了衣服，洗了把脸，也去了教室读书。
本校的高中是三年制，但她准备用两年的时间学完所有的课程，然后参加大学的入学考试。
不过她打听过了，这一世考大学比较起来，比后世要简单多了，比如圣玛利亚毕业后，可以直接参加各个大学自发组织的入学考试，比如国立北京大学，只考国文、英文（或德文、法文）、中国历史、外国历史、化学五门，数学，物理，生物等根本没有涉及到，上海的圣约翰大学也差不多。
但宋笑嫣想考的是伦敦大学或者纽约大学，圣玛利亚女中和海外很多大学都保持着很好的关系，每年都会有一些招生名额。
刘艺美只花了半个中午，就写好了一篇名为《口红会说话》的文章，高兴的递过来，说，“笑嫣，你快帮我看看，怎么样？”
宋笑嫣仔细看了看，说道，“不错啊，这次肯定会被采用了！”刘艺美闻言很开心，说道，“借你吉言哦！”
夏去秋来，秋去冬来，不知不觉，一年的时光又剩了一个小尾巴。
期末考试过后，快发寒假了，这一日上午上完课，张爱玲兴冲冲的说，“笑嫣，艺美，咱们学校新开了一家西餐厅，听说那里的牛排特别好，咱们中午不去食堂，去那里吃饭吧！”
刘艺美眼睛一亮，说，“你请客？”
张爱玲点点头。
这五个来月她拼命写稿，发现写文章没那么难，反而越写越顺，差不多两天就能写上一篇，每月最少也能写十来篇，一半多都被报纸杂志采用了。
也就是说，她一个月平均收入有四十多块，五个月就是二百多块，她留下了零头，其余都换成了金叶子，藏在宿舍床底下的皮箱子里，外面锁了两道锁。
虽然不过七八片金叶子，她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以前她从来没想过，写文章是那么容易赚到钱的。
三个人来到新开张的亨利牛排，张爱玲豪气的拿过菜谱，对着其余二人说，“想吃什么随便点！”
刘艺美十分羡慕，说，“爱玲你真厉害，我统共就过了十篇文章，挣得钱都还账了，一分也没捞着！”
宋笑嫣一边看着菜谱，一边说，“你的初衷不就是要还你三姐的钱吗？如今目的达到，也算是成功了呀？”
刘艺美点点头，立即笑了，说，“我把文章拿给我母亲看了，她特别高兴，给了我一只金镯子！”
张爱玲眼睛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在她自小的记忆力，姑姑和母亲都是很漂亮的，尤其是母亲，她梳着爱司头，穿着有蝴蝶图案的洋装，别着镶嵌着祖母绿的赤金胸针，那时候，她是多么渴望长大。
母亲有满满三匣子的金银首饰，但是至今也没给过她一件，哪怕是一只小小的石榴石耳坠子。
连她继母孙家，穷成那样了，她那十四妹，十五妹身上还有两件姨娘给的首饰呢。
幸亏她上了女中，学校里不允许戴首饰，否则，又是一桩心事。
宋笑嫣选好了餐，将菜谱递给刘艺美，刘艺美早上从家里走的急，没来的及吃早饭，如今看到什么都想吃，她点了一客黑胡椒牛排，还另外点了两客甜点。
牛排很快端上来了，果然鲜嫩可口，说起来，比红房子的还有更好上那么一点点。只是套餐里的面包做的就不怎么样了，干巴巴的，显见的是烤过头了，但果汁还不错，很新鲜，可能没另外加砂糖，味道清甜不腻，
还没吃完，就碰到了一个熟人。
是盛文景。
之前他隔个四五日就会来学校找张爱玲，最近三四个月不怎么来了。
刘艺美曾经问过她，但张爱玲选择了沉默。
盛文景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和他年龄相仿，差不多的青年，一看就是他在圣约翰大学的同学。很显然他们也是来吃饭的。
看到他来，张爱玲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坐着的脊背似乎更直了。
盛文景冲宋笑嫣和刘艺美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对张爱玲说，“爱玲，好巧啊！”
张爱玲脸上的表情淡淡了，并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盛文景却一点不觉得窘，神色如常的说道，“爱玲，我看到你在红玫瑰和风藻上的文章了，梁京是你对不对？”
张爱玲这下有些吃惊，有些得意的说道，“是我。”
盛文景灿然一笑，右边的脸颊露出一个酒窝，很有几分少年人的纯真，他说道，“爱玲你真厉害！我们学校文学社团这个周末有座谈会，你要不要去参加？”
张爱玲对这些团体活动不感兴趣，她刚要拒绝，盛文景又补充道，“我们还邀请了沪上的一些出版社，还有杂志的编辑。”张爱玲手里还有约三十篇稿子，她自认为写得并不差，如果亲自交给他们，是不是过稿更容易些？
张爱玲沉吟片刻，说，“好呀。几点钟？”
盛文景很高兴，说，“你上午八点在你们学校门口等着，我去接你！”
张爱玲点点头。
这个时候盛文景的同伴好意提醒，“文景，快过来吃吧，牛排要冷掉了！”
盛文景这才回到邻座。
刘艺美吃完最后一片牛排，又喝了一口果汁，擦擦嘴巴，悄然说道，“爱玲，这盛文景是不是喜欢你啊？”
张爱玲放下手里的刀叉，有些不自然的说，“你胡说什么？就是正经的朋友！”
刘艺美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恒通银行被政府查封了，宋岐山也没打算再做原来的丝绸生意，索性将宋氏商行临街的房子赁了出去。他也一改往日不到半夜不回家的作陪，很少出门交际。
日常就是早上起来用过早点，这个时候两个婴儿也被乳娘喂饱了，他逗一会儿孩子，同孙十小姐说说话，就一上午了，过不上多大会儿，厨房就开饭了。
午休过后，若孩子醒着，就抱着在院子里玩一会儿，再去书房看看书，或者写上两张大字儿，通常再回到院子的时候，宋笑嫣就放学了。
小孩子见风长，如今两个孩子都半岁了，能坐上一会子了，且特别爱笑，见到人就笑得嘎嘎的，露出一排红嫩嫩的牙床。
这一日，宋笑嫣放了学，看到宋启星和宋启恒被放在了廊下的吊床上，两个乳娘在旁边照看着。
看到她来，两个小家伙歪歪扭扭的要起来，但是人胖屁股大，根本挪不动，半躺着咧着嘴冲姐姐笑。
宋笑嫣飞快地进了内室洗了洗手，然后再走到外面，忍不住捏了捏弟弟妹妹的胖脸蛋，又各自亲了一口。
孙十小姐恰好从内室出来，看到了这一幕，她笑着说，“嫣儿回来了？徐妈炖好的花胶汤也差不多凉了，你快去喝吧！”
宋笑嫣点点头。
她刚在餐桌上坐下，徐妈就端来一碗花胶汤，宋笑嫣一口气喝完，又喝了两口旁边杯子里的温水。
这黄花胶腥气格外的重，她微微皱着眉，又捻起茶盘里的一块奶糖放在嘴里，有些含糊不清的对徐妈说，“库里没有安南鱼胶了？”徐妈一愣，前头的太太死得早，宋笑嫣往日里又不爱吃鱼胶，她只采买了低廉的小黄花鱼胶，新进门的太太虽然出身高，却是个不识货的，是以一直用这种对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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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越想越高兴，说道，“笑嫣，要不，咱们一起写吧！”
宋笑嫣说道，“我，我不擅长写这个，不过，可以试试！”
张爱玲点点头，说道，“我定个题目，名字是《她的故事》，三天后咱们写出来好不好？”
刘艺美和宋笑嫣点点头。
刘艺美苦思冥想，最后写了她家一个已经去世的下人的故事。宋笑嫣则虚构了一个从乡下到城里念书的大学生，嫁给了男同学，在生产的时候不幸难产而死。
张爱玲的故事最精彩，她写了一个大家庭里的女子，爱上了她家的司机，司机被撵走，她郁郁寡欢，竟然自暴自弃吸上了芙蓉膏，脾气也变得很差，后来改嫁他人，成了虐待子女，面目可憎的继母。
刘艺美不禁说道，“难道恋爱对女子的影响那么大么？”张爱玲幽幽的说，“不知道，这是虚构的故事！”
第二日下午放了课，三个人留在教室里，仔细将自己的文章抄写得工工整整，然后塞进信封，寄到了红玫瑰杂志社。
《红玫瑰》是个女性杂志，专门介绍时兴的洋装，脂粉，口红等等，还有不少版面是偏重于女性口味的散文和短篇小说。
让宋笑嫣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的杂志处理稿件效率还是很高的，刚过了十来天，三个人都收到了一封信。她和刘艺美的是退稿信，唯有张爱玲的是采稿信，信中说道请她亲自去报社领取十块钱的稿费。
刘艺美羡慕不已，管张爱玲咬了底稿，一段一段的和自己的比对，最后泄气般的说，“我发现爱玲写的文章很吸引人，总引人往下看，而我写得却是干巴巴的！”
宋笑嫣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你我写文章不如爱玲，别的上面未必啊。我不也是被退稿了？”
刘艺美脱口道，“你是不愁，你是家里唯一的大小姐，且宋伯父对你百依百顺，我为了欠我三姐的钱都愁死了！偏偏昨日看到商店里密斯陀罗出了新的色号，外面的管子像个子弹头似的，可好看了！”
宋笑嫣灵机一动，说道，“艺美，你不如专门写一个关于唇膏的文章！”
后世彩妆博主那么火，想必每个时代的女人都差不多。
刘艺美眼睛一亮，得意洋洋道，“若说起口红的质地，颜色，气味，如何搭配，没有人比我更懂的了！”她说着就从床上跳下来，说，“我不睡了！去教室写稿子了！”
女生宿舍里有些闷热，宋笑嫣也睡不着，索性起来换了衣服，洗了把脸，也去了教室读书。
本校的高中是三年制，但她准备用两年的时间学完所有的课程，然后参加大学的入学考试。
不过她打听过了，这一世考大学比较起来，比后世要简单多了，比如圣玛利亚毕业后，可以直接参加各个大学自发组织的入学考试，比如国立北京大学，只考国文、英文（或德文、法文）、中国历史、外国历史、化学五门，数学，物理，生物等根本没有涉及到，上海的圣约翰大学也差不多。
但宋笑嫣想考的是伦敦大学或者纽约大学，圣玛利亚女中和海外很多大学都保持着很好的关系，每年都会有一些招生名额。
刘艺美只花了半个中午，就写好了一篇名为《口红会说话》的文章，高兴的递过来，说，“笑嫣，你快帮我看看，怎么样？”
宋笑嫣仔细看了看，说道，“不错啊，这次肯定会被采用了！”刘艺美闻言很开心，说道，“借你吉言哦！”
夏去秋来，秋去冬来，不知不觉，一年的时光又剩了一个小尾巴。
期末考试过后，快发寒假了，这一日上午上完课，张爱玲兴冲冲的说，“笑嫣，艺美，咱们学校新开了一家西餐厅，听说那里的牛排特别好，咱们中午不去食堂，去那里吃饭吧！”
刘艺美眼睛一亮，说，“你请客？”
张爱玲点点头。
这五个来月她拼命写稿，发现写文章没那么难，反而越写越顺，差不多两天就能写上一篇，每月最少也能写十来篇，一半多都被报纸杂志采用了。
也就是说，她一个月平均收入有四十多块，五个月就是二百多块，她留下了零头，其余都换成了金叶子，藏在宿舍床底下的皮箱子里，外面锁了两道锁。
虽然不过七八片金叶子，她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以前她从来没想过，写文章是那么容易赚到钱的。
三个人来到新开张的亨利牛排，张爱玲豪气的拿过菜谱，对着其余二人说，“想吃什么随便点！”
刘艺美十分羡慕，说，“爱玲你真厉害，我统共就过了十篇文章，挣得钱都还账了，一分也没捞着！”
宋笑嫣一边看着菜谱，一边说，“你的初衷不就是要还你三姐的钱吗？如今目的达到，也算是成功了呀？”
刘艺美点点头，立即笑了，说，“我把文章拿给我母亲看了，她特别高兴，给了我一只金镯子！”
张爱玲眼睛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在她自小的记忆力，姑姑和母亲都是很漂亮的，尤其是母亲，她梳着爱司头，穿着有蝴蝶图案的洋装，别着镶嵌着祖母绿的赤金胸针，那时候，她是多么渴望长大。
母亲有满满三匣子的金银首饰，但是至今也没给过她一件，哪怕是一只小小的石榴石耳坠子。
连她继母孙家，穷成那样了，她那十四妹，十五妹身上还有两件姨娘给的首饰呢。
幸亏她上了女中，学校里不允许戴首饰，否则，又是一桩心事。
宋笑嫣选好了餐，将菜谱递给刘艺美，刘艺美早上从家里走的急，没来的及吃早饭，如今看到什么都想吃，她点了一客黑胡椒牛排，还另外点了两客甜点。
牛排很快端上来了，果然鲜嫩可口，说起来，比红房子的还有更好上那么一点点。只是套餐里的面包做的就不怎么样了，干巴巴的，显见的是烤过头了，但果汁还不错，很新鲜，可能没另外加砂糖，味道清甜不腻，
还没吃完，就碰到了一个熟人。
是盛文景。
之前他隔个四五日就会来学校找张爱玲，最近三四个月不怎么来了。
刘艺美曾经问过她，但张爱玲选择了沉默。
盛文景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和他年龄相仿，差不多的青年，一看就是他在圣约翰大学的同学。很显然他们也是来吃饭的。
看到他来，张爱玲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坐着的脊背似乎更直了。
盛文景冲宋笑嫣和刘艺美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对张爱玲说，“爱玲，好巧啊！”
张爱玲脸上的表情淡淡了，并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盛文景却一点不觉得窘，神色如常的说道，“爱玲，我看到你在红玫瑰和风藻上的文章了，梁京是你对不对？”
张爱玲这下有些吃惊，有些得意的说道，“是我。”
盛文景灿然一笑，右边的脸颊露出一个酒窝，很有几分少年人的纯真，他说道，“爱玲你真厉害！我们学校文学社团这个周末有座谈会，你要不要去参加？”
张爱玲对这些团体活动不感兴趣，她刚要拒绝，盛文景又补充道，“我们还邀请了沪上的一些出版社，还有杂志的编辑。”张爱玲手里还有约三十篇稿子，她自认为写得并不差，如果亲自交给他们，是不是过稿更容易些？
张爱玲沉吟片刻，说，“好呀。几点钟？”
盛文景很高兴，说，“你上午八点在你们学校门口等着，我去接你！”
张爱玲点点头。
这个时候盛文景的同伴好意提醒，“文景，快过来吃吧，牛排要冷掉了！”
盛文景这才回到邻座。
刘艺美吃完最后一片牛排，又喝了一口果汁，擦擦嘴巴，悄然说道，“爱玲，这盛文景是不是喜欢你啊？”
张爱玲放下手里的刀叉，有些不自然的说，“你胡说什么？就是正经的朋友！”
刘艺美吐了吐舌头没再说话。
恒通银行被政府查封了，宋岐山也没打算再做原来的丝绸生意，索性将宋氏商行临街的房子赁了出去。他也一改往日不到半夜不回家的作陪，很少出门交际。
日常就是早上起来用过早点，这个时候两个婴儿也被乳娘喂饱了，他逗一会儿孩子，同孙十小姐说说话，就一上午了，过不上多大会儿，厨房就开饭了。
午休过后，若孩子醒着，就抱着在院子里玩一会儿，再去书房看看书，或者写上两张大字儿，通常再回到院子的时候，宋笑嫣就放学了。
小孩子见风长，如今两个孩子都半岁了，能坐上一会子了，且特别爱笑，见到人就笑得嘎嘎的，露出一排红嫩嫩的牙床。
这一日，宋笑嫣放了学，看到宋启星和宋启恒被放在了廊下的吊床上，两个乳娘在旁边照看着。
看到她来，两个小家伙歪歪扭扭的要起来，但是人胖屁股大，根本挪不动，半躺着咧着嘴冲姐姐笑。
宋笑嫣飞快地进了内室洗了洗手，然后再走到外面，忍不住捏了捏弟弟妹妹的胖脸蛋，又各自亲了一口。
孙十小姐恰好从内室出来，看到了这一幕，她笑着说，“嫣儿回来了？徐妈炖好的花胶汤也差不多凉了，你快去喝吧！”
宋笑嫣点点头。
她刚在餐桌上坐下，徐妈就端来一碗花胶汤，宋笑嫣一口气喝完，又喝了两口旁边杯子里的温水。
这黄花胶腥气格外的重，她微微皱着眉，又捻起茶盘里的一块奶糖放在嘴里，有些含糊不清的对徐妈说，“库里没有安南鱼胶了？”徐妈一愣，前头的太太死得早，宋笑嫣往日里又不爱吃鱼胶，她只采买了低廉的小黄花鱼胶，新进门的太太虽然出身高，却是个不识货的，是以一直用这种对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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