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卷民国佳人
张家的姨太太见她不说话，将钱硬塞给她，扭着腰就走了。
一路上宋笑嫣都觉得车内的气压很低，她费尽肚肠想要安慰张爱玲，可又怕说话不合适了，更伤她的心。
幸好没多久就到了，刘艺美已经等在了云容的外面，且看到了宋家的车，拼命挥手。
黄司机在路边停了车，宋笑嫣拉着张爱玲下了车，向刘艺美跑去。
三个少女见面先是哈哈笑了一阵。
宋笑嫣偷偷看了一眼张爱玲，这次她笑得倒不勉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末的原因，这个时候云容里已经挤满了前来看衣服的顾客了，大多都是和宋笑嫣差不多的富家小姐。
云容和其他的制衣店不一样，不做男装与老年装，专做富家年轻女眷的生意。她家的洋装式样多，料子好，做工好，自然价钱也高，但顾客还是趋之若鹜。
刘艺美一眼相中了一件鹅黄色镶灰色边圆领的洋装，她扯着宋笑嫣说，“你看这件好不好？咱们还做两件一模一样的好不好？”宋笑嫣看了一眼，果然又俏丽又大方，十四五岁的少女穿是最好不过的了，她偏了头问站在一旁的张爱玲，“爱玲，你说，这件怎么样？”张爱玲点点头。
宋笑嫣说，“要不咱们三人都做这件好不好？”还没等张爱玲回答，刘艺美就嚷嚷，“好，好的呀！”
张爱玲招呼店里的伙计将那件衣服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料子和做工，问道，“这滚边可以换别的颜色吗？”小伙计点点头，回答，“只要是咱们店里的料子，都可以做！”
张爱玲抿了抿嘴唇，说，“我不要鹅黄色，要杏黄，滚边儿要天蓝色。”
小伙计很机灵，立马搬出几匹差不多的料子让她选。张爱玲很快选好。
刘艺美在一旁看着也改了主意，对宋笑嫣说，“我生得黑，想必穿鹅黄也不大好看，不如，我也换个颜色？”宋笑嫣还未来得及开口，张爱玲忽然说，“你不如做橙红色，滚个白边儿，显得皮肤白净。”
刘艺美眼睛一亮，张爱玲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她自己也有几件橙红的衣服，每次穿上都格外更精神些，就笑咪咪的挑起了料子。
张爱玲又看了宋笑嫣一眼，后者微微一笑，说，“那我还是做白色的吧，滚边用深蓝色，看着更清爽些。”
实情是宋笑嫣在三个人当中最为瘦弱，个子又高，像个竹竿似的，皮肤虽有些黄，然底子还不错，所以最适合穿白的。
三人都挑好了布料，一面等着让裁缝量尺寸，一面又看看有无其他心仪的款式。
只是挑来挑去都觉得不如刚才那件好。
看了半天，张爱玲指着一件深蓝色印着花草图案的无领洋装，对伙计说，“把那个裙子拿下来！”
小伙计拿下来，张爱玲问道，“我可以试试吗？”小伙计点点头，领着她去了后面的更衣室。
她走后，刘艺美摇摇头，说道，“爱玲怎么总喜欢一些老气的颜色？”张爱玲今日穿的便是一套棕黄色的袄裙，虽然料子是好料子，但一看就是用大人的衣服改制的，她本来长得很清秀，却被这衣服压的五官很是寡淡，还添了几分阴郁。宋笑嫣没回答她，却指着一件天蓝色的水手领洋装，问道，“艺美，你看这件怎么样？”
刘艺美点点头，说，“不错！”
宋笑嫣便说道，“那我就做这一件了，我和爱玲都挑了两件，你要不要再挑一件，说好了今天我会钞，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啊！”
刘艺美笑笑，指着她的鼻子说，“那岂不是便宜你了，我要挑件最贵的！”
说着认真挑选起来。
这个时候爱玲换好了衣服走了过来。
宋笑嫣和刘艺美眼睛一亮，张爱玲本来皮肤白皙，深蓝色特别抬肤色，再加上面绿色的花草图案，平添了几分活泼，因没有领子，露出了光滑的脖颈，显得整个人亭亭玉立。
刘艺美仔细看了几眼，夸赞道，“爱玲真是一个衣架子，这衣服挂着到不觉得好看，你穿上才觉得真是别致！”
张爱玲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微笑。
宋笑嫣说道，“你别光夸别人啊，快去挑！否则真是便宜了我！”刘艺美指着方才的水手领洋装，说，“我也做一件这个吧，咱们一起穿！”
宋笑嫣点点头。
没一会儿，轮到她们量尺寸了，量完了尺寸付了订金出了店门，竟然已经差不多中午了。
黄培一直等在门口，见状便问，“小姐，还去书店吗？”
宋笑嫣说，“先去红房子吃饭吧，吃饭了再去！”
黄司机点点头。
热气腾腾的牛排端上来，刘艺美娴熟的切片，率先吃起来，她一连吃了两块才说道，“我吃过好多家的牛排，还是这家的最好吃！”
宋笑嫣喝了一杯热果汁，拿起一个烤得金黄的面包使劲咬了一大口，说道，“我倒是中意这面包，要是家里也能做出这样的水准就好了！”刘艺美吃了一口芝士，撇撇嘴说，“偶尔吃一次倒也罢了，天天吃就腻了！”
宋笑嫣笑笑，倒也是这个道理。
张爱玲端坐在对面的位子上，后背挺的直直的，将雪白的餐巾掖在了颈间，一丝不苟的吃着牛排。
论出身，宋笑嫣和刘艺美都是富商，刘艺美家里更算得上暴发户，唯有张爱玲，父亲母亲皆出自官宦家庭，到底有些不同，她的礼仪无可挑剔。
三个人吃完了饭分乘两辆车去了书店。
兴义书店地段稍微偏僻一些，因为门面房子是宋岐山早年间低价买下的，省去了高额的租金，店堂比一般的书店都要大，开间有□□间，进深也有四五间。
这么大的房子走进去很是敞亮，皆因两侧都是落地的琉璃窗，正是中午，热情的阳光透过来，照在高高的书架上，那累累的书看起来更加让人欢喜。
三个人走进去，店里的掌柜认得宋笑嫣，恭恭敬敬的说，“大小姐，新来了一批书，要不要看看？”
宋笑嫣点点头。
在书店里盘亘了有约两个时辰，各自挑了几本书才出来了。
刘艺美坐上自家的车走了，宋笑嫣对张爱玲说，“咱们也回去吧！”
张爱玲点点头。
车子很快到了张公馆，张爱玲迟疑了一下，说道，“笑嫣，你不要不要进来坐坐？”宋笑嫣看出她有些犹豫，且也只是一句客套而已，尽管她很想去爱玲的房间看看，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张爱玲舒了口气，下了车，客气的道了谢。
回到宋公馆，宋岐山正在客厅里陪着温老先生说话。
温家世代从医，祖上出过好几个太医，在沪上素有盛名，温老先生已经七十多岁了，满头银发，然而身体硬朗，精神矍铄，比起一般的老年人气色都好。
宋笑嫣只看了一眼，脑子里就出现了关于温老先生的信息，之前，宋笑嫣的调理方子就是他开的，可惜她嫌苦，总是偷偷让丫鬟倒掉。
宋笑嫣先是跟温老先生问了好，又对宋岐山说，“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温老先生要来，不然，就早点回家了！”
温老先生一愣，宋家的这个姑娘，虽然年纪尚小，却向来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这般大方有礼，以前倒从来没有过。
温老先生给她认真的把了脉，斟酌片刻，写了一个方子，说道，“令嫒原本也没什么大毛病，不过是气虚血虚，肝经郁结，平素多出去逛逛倒也不错！这个方子先吃上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再换方子！”
宋岐山听了大喜，连连道谢，又封了厚厚的诊金。
温老先生便告辞而去。
宋笑嫣坐到父亲的旁边，说道，“爹，咱家的书店好气派啊！”
宋岐山微微一笑，说道，“你想请什么样的钢琴老师？”
宋笑嫣一笑，惊讶的说，“这么快就请到了？”宋岐山说道，“有两个人选，一个是赵太太，以前留过洋，钢琴演奏在国外获过奖的，另一个是圣约翰大学的高材生田小姐。”
宋笑嫣沉吟了一下，问道，“爹爹觉得哪个好？
宋岐山不置可否，说道，“她是要教你的，你来做主。这样吧，明日我通知她们来，你相中了哪个就是哪个。”
宋笑嫣点点头，哼着小曲上了楼。
宋岐山盯着女儿的背影看了数秒，宋笑嫣忽然转了性子，虽然是好事，他却稍微有点不习惯了。
宋岐山点燃了一支雪茄，一边吐着烟圈，一边不知不觉又想起了亡妻。
若有发妻赵如燕在，这个家就完美了。
刘姨太太从内室走过来，闻到烟味忍不住皱了皱眉，说道，“老爷，温老先生不是说了，让您少抽烟的！”宋岐山不悦的把烟头掐掉，抬头看了一眼刘姨太太。
刘秋芳穿了一件胭脂红梅花图案的杭绸旗袍，一头浓密的头发前面用了赤金镶红宝石的发簪，颈上戴着赤金项圈，手里挽着一只镶了珍珠的挎包。
“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刘姨太太看出他不高兴，忙赔着笑着说，“刚刚张家李姨太太摇了电话来，说是三缺一，这么近，我不好不去的。不过老爷如果让我留下，我就。。。。”宋岐山没等她说完，就摆了摆手。
刘姨太太扭着腰肢出了门。
斜对面隔着一条马路的张公馆，外头看着比宋公馆更大更气派，其实只是硬撑着罢了。
听宋二太太说，张家是望族，祖上有权有势，但如今已经有些没落了，张家老爷常年赋闲在家，日子是只出不进，已经不怎么阔了。
张家的情形也是有点奇怪，听说是老爷和先头的太太离了婚，两个孩子自然是留在了男方，但这张家老爷也没续娶，而是将外头的姨太太接回了家，听说还是长三堂子出身的呢，不比她，到底是清清白白人家的女儿。
刘姨太太越想越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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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宋笑嫣都觉得车内的气压很低，她费尽肚肠想要安慰张爱玲，可又怕说话不合适了，更伤她的心。
幸好没多久就到了，刘艺美已经等在了云容的外面，且看到了宋家的车，拼命挥手。
黄司机在路边停了车，宋笑嫣拉着张爱玲下了车，向刘艺美跑去。
三个少女见面先是哈哈笑了一阵。
宋笑嫣偷偷看了一眼张爱玲，这次她笑得倒不勉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末的原因，这个时候云容里已经挤满了前来看衣服的顾客了，大多都是和宋笑嫣差不多的富家小姐。
云容和其他的制衣店不一样，不做男装与老年装，专做富家年轻女眷的生意。她家的洋装式样多，料子好，做工好，自然价钱也高，但顾客还是趋之若鹜。
刘艺美一眼相中了一件鹅黄色镶灰色边圆领的洋装，她扯着宋笑嫣说，“你看这件好不好？咱们还做两件一模一样的好不好？”宋笑嫣看了一眼，果然又俏丽又大方，十四五岁的少女穿是最好不过的了，她偏了头问站在一旁的张爱玲，“爱玲，你说，这件怎么样？”张爱玲点点头。
宋笑嫣说，“要不咱们三人都做这件好不好？”还没等张爱玲回答，刘艺美就嚷嚷，“好，好的呀！”
张爱玲招呼店里的伙计将那件衣服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料子和做工，问道，“这滚边可以换别的颜色吗？”小伙计点点头，回答，“只要是咱们店里的料子，都可以做！”
张爱玲抿了抿嘴唇，说，“我不要鹅黄色，要杏黄，滚边儿要天蓝色。”
小伙计很机灵，立马搬出几匹差不多的料子让她选。张爱玲很快选好。
刘艺美在一旁看着也改了主意，对宋笑嫣说，“我生得黑，想必穿鹅黄也不大好看，不如，我也换个颜色？”宋笑嫣还未来得及开口，张爱玲忽然说，“你不如做橙红色，滚个白边儿，显得皮肤白净。”
刘艺美眼睛一亮，张爱玲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她自己也有几件橙红的衣服，每次穿上都格外更精神些，就笑咪咪的挑起了料子。
张爱玲又看了宋笑嫣一眼，后者微微一笑，说，“那我还是做白色的吧，滚边用深蓝色，看着更清爽些。”
实情是宋笑嫣在三个人当中最为瘦弱，个子又高，像个竹竿似的，皮肤虽有些黄，然底子还不错，所以最适合穿白的。
三人都挑好了布料，一面等着让裁缝量尺寸，一面又看看有无其他心仪的款式。
只是挑来挑去都觉得不如刚才那件好。
看了半天，张爱玲指着一件深蓝色印着花草图案的无领洋装，对伙计说，“把那个裙子拿下来！”
小伙计拿下来，张爱玲问道，“我可以试试吗？”小伙计点点头，领着她去了后面的更衣室。
她走后，刘艺美摇摇头，说道，“爱玲怎么总喜欢一些老气的颜色？”张爱玲今日穿的便是一套棕黄色的袄裙，虽然料子是好料子，但一看就是用大人的衣服改制的，她本来长得很清秀，却被这衣服压的五官很是寡淡，还添了几分阴郁。宋笑嫣没回答她，却指着一件天蓝色的水手领洋装，问道，“艺美，你看这件怎么样？”
刘艺美点点头，说，“不错！”
宋笑嫣便说道，“那我就做这一件了，我和爱玲都挑了两件，你要不要再挑一件，说好了今天我会钞，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啊！”
刘艺美笑笑，指着她的鼻子说，“那岂不是便宜你了，我要挑件最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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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爱玲换好了衣服走了过来。
宋笑嫣和刘艺美眼睛一亮，张爱玲本来皮肤白皙，深蓝色特别抬肤色，再加上面绿色的花草图案，平添了几分活泼，因没有领子，露出了光滑的脖颈，显得整个人亭亭玉立。
刘艺美仔细看了几眼，夸赞道，“爱玲真是一个衣架子，这衣服挂着到不觉得好看，你穿上才觉得真是别致！”
张爱玲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丝微笑。
宋笑嫣说道，“你别光夸别人啊，快去挑！否则真是便宜了我！”刘艺美指着方才的水手领洋装，说，“我也做一件这个吧，咱们一起穿！”
宋笑嫣点点头。
没一会儿，轮到她们量尺寸了，量完了尺寸付了订金出了店门，竟然已经差不多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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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笑嫣说，“先去红房子吃饭吧，吃饭了再去！”
黄司机点点头。
热气腾腾的牛排端上来，刘艺美娴熟的切片，率先吃起来，她一连吃了两块才说道，“我吃过好多家的牛排，还是这家的最好吃！”
宋笑嫣喝了一杯热果汁，拿起一个烤得金黄的面包使劲咬了一大口，说道，“我倒是中意这面包，要是家里也能做出这样的水准就好了！”刘艺美吃了一口芝士，撇撇嘴说，“偶尔吃一次倒也罢了，天天吃就腻了！”
宋笑嫣笑笑，倒也是这个道理。
张爱玲端坐在对面的位子上，后背挺的直直的，将雪白的餐巾掖在了颈间，一丝不苟的吃着牛排。
论出身，宋笑嫣和刘艺美都是富商，刘艺美家里更算得上暴发户，唯有张爱玲，父亲母亲皆出自官宦家庭，到底有些不同，她的礼仪无可挑剔。
三个人吃完了饭分乘两辆车去了书店。
兴义书店地段稍微偏僻一些，因为门面房子是宋岐山早年间低价买下的，省去了高额的租金，店堂比一般的书店都要大，开间有□□间，进深也有四五间。
这么大的房子走进去很是敞亮，皆因两侧都是落地的琉璃窗，正是中午，热情的阳光透过来，照在高高的书架上，那累累的书看起来更加让人欢喜。
三个人走进去，店里的掌柜认得宋笑嫣，恭恭敬敬的说，“大小姐，新来了一批书，要不要看看？”
宋笑嫣点点头。
在书店里盘亘了有约两个时辰，各自挑了几本书才出来了。
刘艺美坐上自家的车走了，宋笑嫣对张爱玲说，“咱们也回去吧！”
张爱玲点点头。
车子很快到了张公馆，张爱玲迟疑了一下，说道，“笑嫣，你不要不要进来坐坐？”宋笑嫣看出她有些犹豫，且也只是一句客套而已，尽管她很想去爱玲的房间看看，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张爱玲舒了口气，下了车，客气的道了谢。
回到宋公馆，宋岐山正在客厅里陪着温老先生说话。
温家世代从医，祖上出过好几个太医，在沪上素有盛名，温老先生已经七十多岁了，满头银发，然而身体硬朗，精神矍铄，比起一般的老年人气色都好。
宋笑嫣只看了一眼，脑子里就出现了关于温老先生的信息，之前，宋笑嫣的调理方子就是他开的，可惜她嫌苦，总是偷偷让丫鬟倒掉。
宋笑嫣先是跟温老先生问了好，又对宋岐山说，“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温老先生要来，不然，就早点回家了！”
温老先生一愣，宋家的这个姑娘，虽然年纪尚小，却向来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这般大方有礼，以前倒从来没有过。
温老先生给她认真的把了脉，斟酌片刻，写了一个方子，说道，“令嫒原本也没什么大毛病，不过是气虚血虚，肝经郁结，平素多出去逛逛倒也不错！这个方子先吃上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再换方子！”
宋岐山听了大喜，连连道谢，又封了厚厚的诊金。
温老先生便告辞而去。
宋笑嫣坐到父亲的旁边，说道，“爹，咱家的书店好气派啊！”
宋岐山微微一笑，说道，“你想请什么样的钢琴老师？”
宋笑嫣一笑，惊讶的说，“这么快就请到了？”宋岐山说道，“有两个人选，一个是赵太太，以前留过洋，钢琴演奏在国外获过奖的，另一个是圣约翰大学的高材生田小姐。”
宋笑嫣沉吟了一下，问道，“爹爹觉得哪个好？
宋岐山不置可否，说道，“她是要教你的，你来做主。这样吧，明日我通知她们来，你相中了哪个就是哪个。”
宋笑嫣点点头，哼着小曲上了楼。
宋岐山盯着女儿的背影看了数秒，宋笑嫣忽然转了性子，虽然是好事，他却稍微有点不习惯了。
宋岐山点燃了一支雪茄，一边吐着烟圈，一边不知不觉又想起了亡妻。
若有发妻赵如燕在，这个家就完美了。
刘姨太太从内室走过来，闻到烟味忍不住皱了皱眉，说道，“老爷，温老先生不是说了，让您少抽烟的！”宋岐山不悦的把烟头掐掉，抬头看了一眼刘姨太太。
刘秋芳穿了一件胭脂红梅花图案的杭绸旗袍，一头浓密的头发前面用了赤金镶红宝石的发簪，颈上戴着赤金项圈，手里挽着一只镶了珍珠的挎包。
“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刘姨太太看出他不高兴，忙赔着笑着说，“刚刚张家李姨太太摇了电话来，说是三缺一，这么近，我不好不去的。不过老爷如果让我留下，我就。。。。”宋岐山没等她说完，就摆了摆手。
刘姨太太扭着腰肢出了门。
斜对面隔着一条马路的张公馆，外头看着比宋公馆更大更气派，其实只是硬撑着罢了。
听宋二太太说，张家是望族，祖上有权有势，但如今已经有些没落了，张家老爷常年赋闲在家，日子是只出不进，已经不怎么阔了。
张家的情形也是有点奇怪，听说是老爷和先头的太太离了婚，两个孩子自然是留在了男方，但这张家老爷也没续娶，而是将外头的姨太太接回了家，听说还是长三堂子出身的呢，不比她，到底是清清白白人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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