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痴呆婆婆9_快穿我是虐文男主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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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痴呆婆婆9

  袁征明虽说是个武官,但他幼时敏而好学,并不是空有武力的莽汉,加上这将军府之前乃是一个文官留下的,所以书房还真有不少的书留下来。

  田秀翻了翻,还真找到了关于林玉的记载。

  她当初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只知道林玉做了辅政大臣,辅佐小皇帝,其他的一概不知。

  而书上对她的描写竟也不多,据说是因其亲自吩咐,不准后人太过谈论她的事情,所以众人猜大概是她担心自己的经历太过传奇惊叹,危及到皇室的权威,招来灾祸就不好了。

  总之,总结下来大概就是她这一生充满了谜题,人们只知她政绩斐然,手腕了得,年少时官拜辅政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待小皇帝有能力掌权,她便毅然决然的,不顾皇帝的挽留自请镇守边城,并亲自疏通汉人与外族的友好关系。

  有她在,赵国从未被外族攻打过,不仅为赵国争取了休养生息的时间,还生生将岌岌可危的赵国挽救了回来,令它又多存活了三十年才终于灭亡。

  虽然自己从未怀疑过林玉的能力,但是看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不得不感叹一声,奈何这辈子没文化,唯有一句“牛逼!”聊表敬意!

  不过这么久的书,竟都没看到关于多图的记载,她最后还是在一本野史里看到一点可疑的描写。

  上面说,林玉虽然一生未婚,可她在镇守边关的时候,却收了一个赤那思的男孩为养子,那男孩有着一头金发,模样比赤那思族人想必反而更接近汉人的样子,尤其是和林玉,足有七分相似。

  所以这本野史便猜测,其实林玉并不是没有结婚,只是她的感情在当时为世所不容,她当初流亡与赤那思时,曾与一名异族女子相爱,两人甚至珠胎暗结。

  只是那个时候赵国和赤那思才刚打完仗,两族人民互相仇恨,国家更是陷于生死存亡之际,所以林玉不得不只能抛下爱人回到自己的国家,后来那女子将孩子生下,独自一人将孩子养大,一边苦苦的等待着爱人回归,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林玉抛下荣华富贵,来到这个偏僻荒芜的小边城,就是为了和爱人团聚,长相厮守,而那个孩子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亲骨肉!

  “”

  虽然这个故事说的离真相也是不离十,可是把男女主角的性别都弄混了可还行?

  且还撒的一手狗血,和某人的尿性简直如出一撤,看的自己真是天雷滚滚,想象着多图那个妖孽抱着孩子痴痴望着天边苦等林玉的哀怨场景,她就恨不得自插双目,把脑子用清水冲个几百遍,把那恐怖的画面赶紧冲掉才行!

  而就在她抱着双臂,死命揉搓全身泛起的鸡皮疙瘩,就听旁边传来一声艳羡的赞叹:“真好啊。”

  她猛的回过头,正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痴,然后就看到素娘一脸羡慕又钦佩的表情。

  “这个女子当真痴情,她竟然能为了爱人忍受那么长久的孤独,最重要的是两人之间还有民族偏见和几百年的仇恨这两大不可逾越鸿沟,她竟全都忍了下来,只一心期盼着,也幸好,上天垂怜,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个很好的结局呢。”

  “”

  不是,你说谁?

  田秀一头问号,愣了下之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于是好不容易忘记的那张‘多图痴痴盼情郎’的辣眼画面又冒了出来,她噫了一声,连忙将手中的野史本子丢掉,拉着素娘走到窗户边,晒着太阳,感受正道的光的照耀,驱走一切牛鬼蛇神!

  感觉自己好点之后,她才一副难以置信的看着素娘。

  不是吧,不是吧,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人相信苦苦守候就能等来爱情,你都已经等了十年了,你清醒一点啊!

  虽然她很想抱着素娘猛摇,先不说这本野史讲述的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要真是他们赤那思的姑娘,若是情郎失踪多年没有音讯,她们多半是要么干脆潇洒的再找个人来爱,要么追杀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对方,把他给捉回来,再没有逃走的机会。

  可她现在只是一个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的老妇人,对这些远在千里之外的异族女子自是不清楚的。

  所以,她想了想之后,勉强忍下这个想法,但心里的躁动一直平息不下来,她还真怕素娘这个傻姑娘,若是再遇上这样的事情,怕又是会选择默默等候。

  可一个女孩子到底能有多少个十年可让她这样浪费的?

  与其像根蜡烛一般,把自己烧干了,也换不来那个人几眼回眸,倒不如把时间和精力用在其他地方,眼见开阔了,心自然跟着大起来,那些愁闷苦痛也就不值一提了。

  不过她也知素娘一直都很自卑,且在感情方面一直都执拗的很,不然也不会苦等了十年也不曾想过要放弃,自己得小心些,切忌弄巧成拙。

  所以田秀在心里盘算了好久,在慎重道:“素娘,仔细算来你我认识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可即便如此,我依然记得当初见你的第一面。”

  那时正逢边关动乱,战败的消息一直传来,人人都又恨又怕,整日里烧香拜佛,期待着老天保佑,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可袁征明却清楚得很,与其求神不如求己,他自诩自己身手好,又集结了几个平日里相处的好的兄弟,本打算投军入伍,报效国家,只可惜原主生怕他这一去不回,哭喊着:“袁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若你死了,我下去可怎么和列祖列宗交代!”死活不让他去。

  最后没办法,两人约定各退一步,只要袁征明能给袁家留个后,原主就愿稍稍妥协一步。

  其实原主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这挑个媳妇得要一段时间,怀个孕生个娃怎么也得用一年半载,她再甩赖磨蹭上一段时间,待他对媳妇和孩子感情深了,舍不得了,这自然也就不会再想着上战场了。

  可是不想早上两人才约定好,不到傍晚袁征明就抬着花轿将新娘子迎进了门,半夜便趁着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和他那帮兄弟里应外合,连夜逃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年。

  田秀在心里骂着:“这一个小的一个老的都是作孽!”,嘴上却夸赞道:“犹记得我当初见你的第一面,便想着哪里来的这么俊的姑娘,秀外慧中,如出水芙蓉似的,怕是天上落下来的,我们袁家便是祖坟上冒青烟也绝对找不着这样好的姑娘!”

  说真的,田秀在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字字都是实话。

  但素娘却眼神暗了暗,有些紧张的紧捏着手里的帕子,半晌,扯了扯嘴角,“娘亲谬赞了,能够嫁给夫君,服侍娘亲,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才是。”

  “再者,依着我当时的身份多亏夫君不嫌弃,不然我现在还流落青楼,被逼着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怕是也活不到这个时候。”

  “其实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田秀心道这就是一直让素娘如此卑微的症结所在,于是握着她的手,那一瞬间粗糙的手感就像是握着一块木头一般,可见她这么多年吃尽了苦头,心里更酸楚怜惜。

  田秀不经意越发放柔了声音,看着她的眼睛,真诚道:“先不说过去的种种都已经过去,没有人会责怪你,那本就不是你自愿的。要怪也要怪那些骗了你,逼迫你,和那些成天只知花天酒地胡作非为的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我心里啊,你一直都是那个顶着红盖头,穿着红嫁衣,恭敬乖巧向我敬儿媳妇茶;是那个在不孝子不负责任的逃走,依然悉心照顾我,以一己之力顶起整个家的重担;是在十年来,即使我疯了也一直对我不离不弃,和我相依为命的人。”

  “在我眼里,你早就已经是这世间独一无二,最宝贵的存在,所以,为什么你还是对自己那么苛责,不能放过自己,对自己宽容一点呢?”

  田秀最想告诉她的是,不要在乎别人是怎么评判你的,做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可仔细想想,自从人在这个世界诞生以来,就一直为世俗流言所累,又有几个人真的能做到不闻不问,保持己心,坚持自我不动摇呢?

  所以啊,如果真的很难过,那就想想那些爱你的人,便是一时想不起来,也可以想想一些能让自己高兴的事情,比如盛开的花,流淌的水,天上的星星月亮,哪怕只是在自己身边短暂逗留过的一阵风都值得你去喜欢。

  瞧这世间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你又怎么舍得浪费自己的时间和情绪在那些惹人烦的东西上,多爱自己一点,你值得这世间所有的温柔。

  而素娘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因为她始终记得自己刚进来的时候,这个婆婆是极为不满意的,尤其是在袁征明逃走之后,她将所有的错都怪到了自己头上,她气袁征明不够自爱,娶了一个青楼女子,有辱门楣,几次都大喊着要休了自己;她更恨袁征明的阳奉阴违不听话,怪自己没本事,明明是个女支女,却留不住男人。

  那个时候,自己除了没日没夜的干活,还要被她打骂,身上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就没有一处好的,简直就像在青楼一样。

  可她隐隐还抱着一份期待,期待那个男人还会像上次一样从天而降,救自己脱离苦海,但却传来那个男人战死沙场的消息,而那个一直对自己非打即骂的女人也终于疯了。

  说真的,那个时候其实她是有松了一口气的,因为面对一个真的疯婆子总比面对一个装疯的人好,毕竟虽然是麻烦了一点,但是她终于不再折磨自己,而且就算自己用绳子绑着她,也不会有人大骂自己没良心。

  最重要的是,那些一直在自己背后嗤笑咒骂的声音中竟隐隐夹杂着几句夸赞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她真的听到了。

  他们夸她孝顺、忠贞、痴情,哪怕只是寥寥两三句,湮没在各种脏话间根本不足一提,可她还是高兴了好一阵子,就像一直黑暗的屋子内乍现几点微弱的荧光,转瞬即逝,她也如获至宝。

  可是她从没想过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会这样对自己说,她不仅夸赞了自己,甚至还肯定了自己的存在。

  一瞬间,胸口像被人紧紧勒住,喘不过气,头晕目眩,耳中嗡鸣发痛,周身仿若置身悬崖,半只脚以及踏了出去,谷底的冷风吹着她后背发僵。

  可在关键时刻,是她将自己拉了回来,自己终于再次恢复了呼吸,胸口剧烈起伏不停,不觉已泪流满面。

  田秀在察觉到素娘不对劲时,她已经把自己憋得脸色都开始发紫,她骇了一跳,忙扑过去梦掐她的人中,等这个傻姑娘终于开始喘气,却是拉着自己断断续续哽咽道:“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告诉我我一直都是最没用的废物、贱人、拖油瓶、狐狸精这样的我当真当真可以”

  田秀没有多话,只是俯身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自她身上传来的温度,暖暖的,有种热烘烘的香味,是太阳的味道。

  便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却也已经什么都说清楚了。

  光芒终于驱散了黑暗。

  素娘终是忍不住,抱着田秀大哭起来,哀恸又嘶哑的哭声,像是要把多年来的委屈一起发泄出来似的,远远传开去。

  闻此声,正在前走的男人忽然脚步一窒,吕惜蓓猛地跟着收势,差点就撞到他身上,奇怪道:“怎么了?”

  袁征明眼睛看着某处,眉头越皱越深,忽然抬脚转了个方向,“算了,回去吧。”

  “不是吧?”吕惜蓓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那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线索,你说算了就算了,不是,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可是那个人走的决绝,她啧了一声,看了一眼刚才他看过的方向,终究还是不甘心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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