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不一样_渣了虫族的我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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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不一样

  皇宫韶华殿内,舞姬摇曳、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可殿中人的注意力此时早就不在这些助兴的节目上。还是皇后佟氏在舞姬跳完舞一支舞,呐呐的开口,“皇上,滢儿今日及笄后也是个大姑娘了。臣妾思虑再三,想给滢儿寻一个好驸马。”

  佟氏的话几乎刚落下,殿中无数人的目光又都唰得一下看向正端坐着的沈滢身上。

  沈滢垂着眼睫,神态乖巧的端坐在那里。

  但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里,她的眼神已经兀自阴鹜起来。

  虽然之前佟氏也有跟她提过要为她选婿的事情,但并不需要在这种场合把这件事情提出来吧。今天她的气势本来就被沈卿给压了一头,佟氏再提驸马的事情,倒把她显得掉价了。

  “皇上,臣妾前些日子为滢儿挑人时,方才发现朝中的青年才俊实在是太多了。不过呢,姻缘之事讲究的是缘分和命数,臣妾又让人算了一番,最后发现今年的新科状元凌显鸿和滢儿的八字最配。钦天监那里的人说若是他们两人能成亲,必定会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佟氏说这些话时,目光歉意的睨向沈滢。

  她也知道在这种场合把她和凌显鸿的婚事提出来太委屈她了。

  不过……她现在的心也是真的慌张,她还是不相信霄淮景说的她娘亲还活着的事情,不过这不妨碍殿中大多数人相信啊。

  她总得做点事情来转移殿中人对霄淮景刚才那番话的注意力。至于怎么搞定霄淮景这来势汹汹得挑衅,那就得靠她父亲自己了。

  景帝当初差点就给沈卿和凌显鸿赐婚了。故而他对凌显鸿的印象深刻。现在一听佟氏说要将这两人凑成对,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问,“这世上有那么多男子,你早知道朕曾经有意把小七赐给他,他临死不从,你现在让他娶小六。别人自会觉得小七比不过小六。有你这样当母后的吗?”

  佟氏自然也是有考虑到这一点的。“皇上,小七有你给她找驸马,肯定不会吃亏得。小六现在这情况,嫁去那些世家只会被那些人轻视。还不如就找个小门但有前景的男子为妻,最起码她的日子能过得自在些。”

  景帝要被佟氏给气死,到现在还一口一个“滢儿”,难怪小七到现在还不肯原谅她。

  “你这是和忠勇侯商量过没,他同意你把女儿嫁给这么一个落魄的状元郎了没?”

  “这个自然。皇上,臣妾的爹爹也是非常喜欢凌显鸿的。他说这个少年腹有诗书气自华,他日必定一飞冲天得。”

  景帝心一凉,他觉得他和佟氏是真的说不通了。

  沉思了片刻后,他的目光瞥向靠殿门口的方向。那里坐的都是品级比较低的官员,凌显鸿自是也坐在那里。

  “凌爱卿,皇后娘娘的眼光朕还是相信得。既然她这般喜欢你,你们两也算是男才女貌了,朕不日便会让礼部草拟圣旨,为两位赐婚。”

  凌显鸿从座位上起身,在一众男子羡慕嫉妒的目光下走到殿中央,向景帝磕头行礼,“谢皇上赐婚。微臣必定会为皇上为整个丰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的。”

  怎么说爷是公主,可事关公主终身大事,景帝却只是那么不痛不痒得几句话就给打发了。

  沈滢眼底已经一片阴霾了。

  景帝这真是太过分,太区别对待了。

  闵行知、萧重烨两人心都要碎了。他们急切的盯着沈滢,希望她这时能站出来说几句拒婚的话。可他们等了许久,她就已经怔怔得坐在那里,像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任人支配,任人操控。

  两人心头窜起的那点火花也最终又慢慢的熄灭了。

  是啊,她现在的身份那么尴尬,她要是出头反对皇上皇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他们既然喜欢她,就不要勉强她去做那些让她为难的事情了。

  两人心中百转千回,之后都不敢再去凝视沈滢。

  一场小插曲过去,宫人们给殿中所有人端上热气腾腾得菜肴。沈卿吃多了几口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他的目光瞥向霄淮景,心里暗自期待着外祖母的到来。

  景帝现在被沈卿叮嘱着不能喝酒,他也不敢造次,只让人以茶代酒,喝了几杯。几杯下肚后,殿门口总算又出现了小太监的身影。

  “启禀皇上,殿门口有一位自称宁氏的妇人求见!”

  来了!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大家的目光一时间齐刷刷的看向殿外。景帝自然是连忙让人去把宁娘传进殿。

  宁娘是在霄淮景的一帮护卫保护下走进宫的。一进宫,场上所有人的目光唰得下都在她和沈卿的脸上来回比较着。最后得到了一个同样的答案。

  像!太像了!

  宁娘眉眼藏着无尽的沧桑,她动作沉稳的向景帝行礼,口里说得是,“启禀皇上,民妇宁雪薇,认识的人都称呼民妇宁娘。宁娘给皇上行礼,恭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说话的声音悲凉中又透着对俗世的练达。

  沈卿在看到宁娘时,眼里闪过些许的惊诧,但也很快的将这一抹惊诧收起。

  她没想到两年前在街头见过的宁娘居然就是她的外祖母。要是早知道宁娘是她的外祖母,当年她就拉着她进宫来揭穿佟阎了。

  沈卿看她时,宁娘的目光也看向了沈卿。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宁娘含笑,向她轻轻一点头,眼里满是对她的宠爱。

  佟氏已经彻底的愣在那儿了。哪怕已经几十年没有见面了,可她就只要往那里一站,佟氏便已经能深刻地认知到:这人就是她的娘亲。

  可怎么会这样呢?当年她可是亲眼看着她的娘亲被收殓进棺的。

  心里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景帝捋着胡须,便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宁氏,当年可是有不少人亲眼看到你的尸身,你现在怎么居然还能活着?”

  宁娘面皮轻抖,“回禀皇上,民妇当时服用了假死药。这种药服用下去,可让人昏睡三天三夜。御医们当时一探民妇的鼻息,不吸气了,他们可能就觉得民妇已经死了。”

  这简直就跟那些话本上写得一样让人匪夷所思。

  景帝又问,“那你这些年又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京都忠勇侯府。朕的皇后……”景帝挑眉看了一眼已经痴呆石化掉的佟氏,“还是非常挂念您的。”若是您能亲自回来教导这个傻女儿,她也不至于被佟阎教得那么傻。

  宁娘的目光也缓缓的落在了佟氏身上。

  但那目光太过冷漠疏离,完全不似投注在沈卿身上的那般宠溺。

  “民妇被人所救后失了忆,这些年一直在魏国生活。两年前某个巧合,让民妇知道了一些真相,民妇觉得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外孙女,便悄悄回丰国了。”

  那些被伤害被折磨的痛苦早已经浸入了她灵魂深处。

  命运的不公让她接连被两个男人愚弄,她的一生就这样被蹉跎、浪费了。年少时那些鸿景、那些风发的意气都被岁月碾压。心中有太多的不甘想要向人倾诉了。

  可话到了嘴边,再说出来时,却只有平淡的一些句子。

  大概是血脉相连,沈卿倒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无奈和辛酸。若不是场上太多人看着,她现在真想冲上前将她紧紧抱住,帮她抚平心里的那些伤痛。

  殿外嘈杂的吵闹声突兀的cha/入,景帝让人去查看,不多时忠勇侯佟阎的身影就出现在殿门口了。

  今日的他一身青袍,虽不复年少时那般英俊,但在岁月和权势的浸透中,他已然是个成熟且圆滑得成功男人了。

  他在看到面容有些苍老的宁娘时,深沉的双眸像是被什么点亮,一双眼睛闪闪发光。他几步冲到宁娘的面前,在即将碰到她时,又硬生生的顿住脚步,神情凄茫的盯着眼前的人。

  “宁娘,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没死?”

  “宁娘,你应应我,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梦,我怕你……又像以前那样突然就又从我面前消失了。”

  “宁娘……”

  他这么一副为旧妻痴狂得模样倒是让殿中许多人心里生出唏嘘之情。如果宁氏当年没有出事,这对夫妻两肯定是整个京都城甚至丰国最恩爱的夫妻了。

  沈卿的鸡疙皮都掉了一地了。

  “啪!”突然的,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殿中响起,众人定睛看去,是宁娘扬手狠狠地扇了佟阎一巴掌。男女力道有别,可宁娘这一巴掌下去,愣是让佟阎的半边脸颊红肿了起来。

  安静,死灰般的安静。

  “娘亲!”皇后佟氏在反应过来后,也再顾不上身份,从高位上疾步来到宁娘和佟阎的中间,“娘亲,你为什么要打爹爹。你不知道爹爹这些年都为你做了些什么。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像爹那么的疼你、爱你了。”

  佟氏脸上满是对佟阎的维护。

  父女之间多年的相依为伴让她自然而然的选择袒护自己的父亲。

  宁娘目光锐利如箭,冷冷地扎在这对父女两的身上。“他疼我、爱我?呵呵,我活到这般,这世上最搞笑最滑稽的事大概就是有人告诉我说,佟阎他是个情深的男人了!”

  佟阎被打,只捂着脸颊,脸上神情悲痛,“宁娘,你这些年一直不在京都城,我知道肯定有人在你面前抹黑我。没关系,咱们把话说开了就没有误会了。”

  说着话,他的另一只手就攥起宁娘的手,拉着她就要离开大殿。

  宁娘几乎是直接甩开佟阎的手,佟氏又着急的在边上劝说着,“娘,你不要闹了,这满殿人都看着呢。你可不能让爹丢脸了。退一步来说,你就算现在真的不相信爹,那你也应该为我想想吧。你难道想让我成为整个天下人耻笑的对象。”

  佟氏的话让宁氏有了片刻的心软,她冷漠的眉眼再睨向佟氏时,佟氏那一副恨不得就要哭出来的神情让她的眼神一晃,眉眼间的那股冷厉淡了几分下来。

  沈卿在边上看着,见宁娘似乎有妥协之意。她连忙扬声道,“外祖母,是非曲直总要有个了断。一直藏着掖着只会让无辜得人受到更大的伤害。别人我不管,我现在就想知道两年前到底是什么人掳走了我。又是因为什么目的要掳走我。如果我一直搞不清状况,这些人可以掳我一次,也可以掳我第二次。”

  软绵绵的话语就像无形的利箭刺得宁娘心一痛。

  她遥看向那张与她极为相似的面庞,她还这般年轻,眉眼间张扬的都是磊落和生机。听说她从出生起就吃了很多的苦。听说哪怕现在她的身世真相已经揭晓了,可佟氏还是有把沈滢这个冒牌货带在身边。

  心里满是对沈卿的怜惜和担忧。

  收回视线,她怒视佟阎,“佟阎,当年……”

  心里酝酿着的情绪才起来个头。殿门口就又响起了太监的通禀声,“魏国新皇驾到!”

  这突如其来的通禀声打断了殿中正紧绷着的氛围。出于礼节,景帝起身,带人迎向魏国新帝。

  符炀一身石榴红锦袍,被一大堆人簇拥着款款进殿。殿外这时已经乌云密布,一道闪电正好打下,赤白的闪电照亮了符炀那张风流不羁的面庞。

  已经准备把场面让给宁娘的霄淮景微眯了眯他狭长的眼眸,眼里有精光划过。

  符炀……

  自从两年前他不辞而别,他便让人找过他。没想到他这摇身一变,身份倒是尊贵得出乎他的意料。

  沈卿也看到了符炀,和霄淮景一样,她眼里也有过惊诧,但一想到两年前他和宁娘在一起时两人的亲厚关系,心里倒是很快的接受了符炀的新身份。

  景帝和符炀同为皇帝,但景帝毕竟占着年纪长这点优势,他语气态度上便没有面对魏宣帝时那般的平易近人了。捋着胡须,他淡声道,“你皇祖父当年与朕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只是没想到他说走就走,朕心里还挺替他难过的。好在今天看到你,光见你这相貌便与他有几分相似。想必,你也会像你的皇祖父那般厉害。”

  恭维的场面话说起来,景帝心里当然是不希望符炀真的能和魏宣帝比肩的。

  魏宣帝这人心黑、脸皮厚,把整个魏国把控得死死得。魏国那些朝臣们在他那里还真的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景帝现在还记得当年魏宣帝见他时,一口一个“鹤白兄”,明明按辈分来,新帝这种小辈是和他的小七一个辈分的。那魏宣帝应该比他这个皇帝还是要大一个辈分的。

  符炀一抬手,“多谢丰国皇上你的抬爱。不过朕的皇祖父英勇神武,并不是朕这等小辈能追上的。朕只希望丰国和魏国以后能和平相处,两国百姓都可以安居乐业。”

  “这是自然得!”

  景帝让人临时加了坐。符炀毕竟是魏国的新帝,身份尊贵,侍从就在景帝的右下侧加了个座位。符炀坐下后,觉察到一抹熟悉的锐光。

  他遥遥望去,昔日称兄道弟的两人再见面,不仅身份就连立场也不同了。

  霄淮景很清楚的明白他们之间已经被架起了一道无形的鸿沟。他抬起手里的酒杯,一口饮尽,再以空杯遥对符炀,以示了断当年的那份兄弟情。

  符炀一双潋滟的桃花眸轻敛,掩去眼底沉底的复杂情愫。等反应过来景帝正在问他话时,他面皮一笑,邪魅的恍若花间妖灵,“丰国皇上,朕这次来丰国是有两件事情要办。第一……”目光梭巡了一圈,他看向了殿中的宁娘。

  “朕的皇祖父临终前留下密旨,要册封宁妃为魏国皇后。现在朕的皇祖父既是已经西去了,那宁妃娘娘便是魏国的太皇太后了。”

  符炀起身,众目睽睽之下来到宁娘面前,非常恭敬的给宁娘行了礼,并尊称她一句“太皇太后”。

  宁娘神情怔愣,当初她能从魏国皇宫里逃出来其实也是符炀帮她的。她对符炀没有恨意。她亲自扶起符炀,压低着声音道,“你明知道是我杀的你皇祖父,为什么还……”纪明崇活着的时候也的确是对她说过要封她为后,可他是被她的匕首亲自捅穿的。

  宁娘觉得这是符炀心善,顾念她多年的抚养之情,故而特地不计前嫌依旧给她封后。

  符炀摇了摇头,声音也是低低的,“宁娘娘,其实你当时刺穿皇祖父时他并没有马上西去。相反,他拖着身子硬挺了好几天。也是他让我把你放走的。在你离开后,皇祖父特地招来人向所有人表示,他是被刺客给刺伤的。而不是传闻中的宁娘你。”

  符炀说着从宽袖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宁娘,“这信是皇祖父临终前口述让我写的。他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宁娘娘,可能我皇祖父的确是做了一些欺骗你的事情。但他和佟阎不一样。他心里自始自终只有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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