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玉搔头
次日，苏念烟跟没事人一样，还让明镜去卫家，将卫淑给接过来。
前一日父母刚刚吵过一架，哪里能够好好休息，顶着疲惫的脸出现在苏念烟面前，神情也憔悴不少。“这是怎么了？像是有人打了你一般。”苏念烟心知肚明，无法点破，只能关心地拉着卫淑的手。
“让长公主担心了，昨儿夜里贪吃，一时睡不着，坐了一夜。”卫淑觉得自己站在苏念烟身边，简直是污染了如此美丽的人，情不自禁地跟苏念烟拉开了距离。
“你若不舒服，当早些说的。”苏念烟倒也不在意对方的疏远，谁家发生那样的事情，都是难以启齿的，更何况曹夫人去时还带上了卫淑，“你且去客房睡一觉，午后我们再去翠石坊。”说着，便叫来家里女使，将卫淑领去客房。
卫淑眼里噙着泪水，谢过苏念烟的恩情，才跟着女使离开。
待卫淑修整好，苏念烟又带她用过午膳，两人才带着各自的女使，往翠石坊去。歇了一觉后，卫淑心情好了大半。或许是相通了，习惯了曹夫人的雷霆手段，又或是只是单纯的没有休息好。
到用午膳时，苏念烟发现，卫淑明显比刚来时开朗了许多。
“过几日，万古寺的法事就要结束了，本宫想着赶制出尊佛像，给师父送去。”苏念烟笑着，她口里的师父便是不空禅师。
两人乘坐车马，往翠石坊去。上次虽然来过，但是苏念烟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并未用心去欣赏店里的东西。
虽然之后翠石坊送来过一次新品，但被苏念烟以东西都不用心，将其给打发走了。
见过一次公主府的车马，翠石坊的掌柜已经记得马车样式，远远见苏念烟的车架过来，忙让店里的伙计去搬木梯，横肉堆叠出笑脸，恭恭敬敬的将苏念烟和卫淑迎下来。
“长公主可算是来了，上回长公主定下的玉钗已经做好，正打算送去公主府的。”怪不得掌柜像是看见大财主一般，一个劲地谄媚讨好。
苏念烟轻挑娥眉，还在思索，这是什么新的骗局吗？骗到长公主头上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卫淑正在偷着笑，仿佛早知此事。
“什么玉钗？”明镜替苏念烟开口问道，上回苏念烟买回玉钗，转头便插在明镜的头上，后来翠石坊的人来送东西，也都给打发了，看样子是不喜欢翠石坊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返回来再定玉钗。
“前些时日，长公主不是将小店送去的新品悉数退回来了，转头又嘱咐人拿了新鲜样式的图纸来，如今已经赶制出来了。”掌柜一边将两人往雅间领，一边招呼店小二将之前备下的东西呈上来。
这些东西倒是有意思，并不算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甚至有些丑得别致。苏念烟总觉得，与其说这些是自己命人做的，还不如说是有人定来恶心自己的。
“你说这些是本宫定的？”苏念烟看似云淡风轻，内心已经怒了，只是她每次生气，都是这副看似淡漠的样子。身旁的杜鹃和明镜知道苏念烟的脾气，已经在心底捏了把汗。
上回苏念烟发公主脾气，可是让镇南王世子吃了军法，若是如今发起脾气来，会不会直接让京兆府拆了翠石坊。
“小的也不知道！”掌柜到底是个人精，看苏念烟这样子就觉得不对劲，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那日那小厮只是带来了图样，还将所有银钱全部结清，只说要小店最好的玉石，做好即刻送去公主府。”
“小的怕听差了，还特地问了，对方就说是太平公主府。”掌柜一开始只觉得，送来的图纸有些奇怪，但想想，自己送去的最好的玉钗都被长公主退了回来，没准长公主喜欢这样的呢？可现在看来，自己犯了大错。
卫淑后知后觉，也出言宽慰道：“长公主，没准只是想讨好长公主之人，只是摸不准长公主的喜好，故而想讨个巧，应当不是有心的。”
苏念烟看向卫淑，总觉得对方应当是知道些什么的。
“本宫有块极好的美玉。”苏念烟这才松口，她也不觉得自己被冒犯，只是对送礼之人感到好奇。
“长公主想要什么样的，只需要说明，小的派人去公主府取那块玉。”掌柜连忙讨好，还在给店小二使眼色，让他赶紧将这些玉钗拿下去，别碍着苏念烟的眼。店小二正打算走，却被杜鹃拦住，她接过对方端着的托盘，站回苏念烟身边。
“本宫原是这么想的，可是看见这些……”苏念烟侧着身子，看向杜鹃手里的东西。
掌柜的也是精明，立刻会意苏念烟的意思，连忙表示道：“小的稍后便让店里的老师傅前往公主府，长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直接吩咐他们即可。”
“这些，本宫收下了。”苏念烟拿出玉钗中一支稍微能看的，递给卫淑。卫淑有些受宠若惊，本来不想接下，可是苏念烟非说这支适合她，她只能红着脸，让苏念烟替自己簪上。
“今日，人和工具皆要送来，无论价钱几何，你只管开便是。”苏念烟一边替卫淑簪玉钗，一边用冰冷的语气嘱咐着掌柜。
由于苏念烟的表情温柔，语气冷冽，着实吓到了卫淑，导致簪玉钗时，卫淑忍不住地抖动，苏念烟险些戳到她的头皮。
“是，长公主不必担心。”掌柜用袖口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他一度以为苏念烟要问自己的罪。
之后，苏念烟没有心情继续看玉器，便将卫淑送回卫府，自己也回了公主府。不过今日苏念烟倒是有兴致，让杜鹃牵着缰绳，自己骑着马，在公主府转了几圈，直到翠石坊的手艺师傅到来。
“长公主。”手艺师傅竟然是个浅棕色头发，琉璃色眼珠子的西凉人。
“你是京城人？”苏念烟看见此人，想起来，小说的男二现在还被囚禁在宫里当质子，做一只蛰伏的老虎。
“草民是西泽皇子的人。”这人倒是实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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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日父母刚刚吵过一架，哪里能够好好休息，顶着疲惫的脸出现在苏念烟面前，神情也憔悴不少。“这是怎么了？像是有人打了你一般。”苏念烟心知肚明，无法点破，只能关心地拉着卫淑的手。
“让长公主担心了，昨儿夜里贪吃，一时睡不着，坐了一夜。”卫淑觉得自己站在苏念烟身边，简直是污染了如此美丽的人，情不自禁地跟苏念烟拉开了距离。
“你若不舒服，当早些说的。”苏念烟倒也不在意对方的疏远，谁家发生那样的事情，都是难以启齿的，更何况曹夫人去时还带上了卫淑，“你且去客房睡一觉，午后我们再去翠石坊。”说着，便叫来家里女使，将卫淑领去客房。
卫淑眼里噙着泪水，谢过苏念烟的恩情，才跟着女使离开。
待卫淑修整好，苏念烟又带她用过午膳，两人才带着各自的女使，往翠石坊去。歇了一觉后，卫淑心情好了大半。或许是相通了，习惯了曹夫人的雷霆手段，又或是只是单纯的没有休息好。
到用午膳时，苏念烟发现，卫淑明显比刚来时开朗了许多。
“过几日，万古寺的法事就要结束了，本宫想着赶制出尊佛像，给师父送去。”苏念烟笑着，她口里的师父便是不空禅师。
两人乘坐车马，往翠石坊去。上次虽然来过，但是苏念烟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并未用心去欣赏店里的东西。
虽然之后翠石坊送来过一次新品，但被苏念烟以东西都不用心，将其给打发走了。
见过一次公主府的车马，翠石坊的掌柜已经记得马车样式，远远见苏念烟的车架过来，忙让店里的伙计去搬木梯，横肉堆叠出笑脸，恭恭敬敬的将苏念烟和卫淑迎下来。
“长公主可算是来了，上回长公主定下的玉钗已经做好，正打算送去公主府的。”怪不得掌柜像是看见大财主一般，一个劲地谄媚讨好。
苏念烟轻挑娥眉，还在思索，这是什么新的骗局吗？骗到长公主头上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卫淑正在偷着笑，仿佛早知此事。
“什么玉钗？”明镜替苏念烟开口问道，上回苏念烟买回玉钗，转头便插在明镜的头上，后来翠石坊的人来送东西，也都给打发了，看样子是不喜欢翠石坊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返回来再定玉钗。
“前些时日，长公主不是将小店送去的新品悉数退回来了，转头又嘱咐人拿了新鲜样式的图纸来，如今已经赶制出来了。”掌柜一边将两人往雅间领，一边招呼店小二将之前备下的东西呈上来。
这些东西倒是有意思，并不算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甚至有些丑得别致。苏念烟总觉得，与其说这些是自己命人做的，还不如说是有人定来恶心自己的。
“你说这些是本宫定的？”苏念烟看似云淡风轻，内心已经怒了，只是她每次生气，都是这副看似淡漠的样子。身旁的杜鹃和明镜知道苏念烟的脾气，已经在心底捏了把汗。
上回苏念烟发公主脾气，可是让镇南王世子吃了军法，若是如今发起脾气来，会不会直接让京兆府拆了翠石坊。
“小的也不知道！”掌柜到底是个人精，看苏念烟这样子就觉得不对劲，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那日那小厮只是带来了图样，还将所有银钱全部结清，只说要小店最好的玉石，做好即刻送去公主府。”
“小的怕听差了，还特地问了，对方就说是太平公主府。”掌柜一开始只觉得，送来的图纸有些奇怪，但想想，自己送去的最好的玉钗都被长公主退了回来，没准长公主喜欢这样的呢？可现在看来，自己犯了大错。
卫淑后知后觉，也出言宽慰道：“长公主，没准只是想讨好长公主之人，只是摸不准长公主的喜好，故而想讨个巧，应当不是有心的。”
苏念烟看向卫淑，总觉得对方应当是知道些什么的。
“本宫有块极好的美玉。”苏念烟这才松口，她也不觉得自己被冒犯，只是对送礼之人感到好奇。
“长公主想要什么样的，只需要说明，小的派人去公主府取那块玉。”掌柜连忙讨好，还在给店小二使眼色，让他赶紧将这些玉钗拿下去，别碍着苏念烟的眼。店小二正打算走，却被杜鹃拦住，她接过对方端着的托盘，站回苏念烟身边。
“本宫原是这么想的，可是看见这些……”苏念烟侧着身子，看向杜鹃手里的东西。
掌柜的也是精明，立刻会意苏念烟的意思，连忙表示道：“小的稍后便让店里的老师傅前往公主府，长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直接吩咐他们即可。”
“这些，本宫收下了。”苏念烟拿出玉钗中一支稍微能看的，递给卫淑。卫淑有些受宠若惊，本来不想接下，可是苏念烟非说这支适合她，她只能红着脸，让苏念烟替自己簪上。
“今日，人和工具皆要送来，无论价钱几何，你只管开便是。”苏念烟一边替卫淑簪玉钗，一边用冰冷的语气嘱咐着掌柜。
由于苏念烟的表情温柔，语气冷冽，着实吓到了卫淑，导致簪玉钗时，卫淑忍不住地抖动，苏念烟险些戳到她的头皮。
“是，长公主不必担心。”掌柜用袖口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他一度以为苏念烟要问自己的罪。
之后，苏念烟没有心情继续看玉器，便将卫淑送回卫府，自己也回了公主府。不过今日苏念烟倒是有兴致，让杜鹃牵着缰绳，自己骑着马，在公主府转了几圈，直到翠石坊的手艺师傅到来。
“长公主。”手艺师傅竟然是个浅棕色头发，琉璃色眼珠子的西凉人。
“你是京城人？”苏念烟看见此人，想起来，小说的男二现在还被囚禁在宫里当质子，做一只蛰伏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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