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IF线番外（十七）
眼前年轻男人衣着看着没有外面那些诸王宗室华贵,显得有几分低调。可是借着殿内的光，可以看见他袍服上那浅色精致繁复的暗纹。
那张脸她很熟悉，可是此时此景,他又显现出几分陌生。
“如何？不认得朕了么？”元茂望着她呆若木鸡,心里有了得逞的快感。
白悦悦眼睛飞快的眨几下，然后迅速的就要趴下。
膝盖才一弯,还没等她摆出姿势，手肘就被一只手稳稳当当的托住。那只手坚硬而有力。托在她的手臂关节上,哪怕她就算有心,那双膝盖在那只手掌的力道下，她都弯不下来。
“我听长信宫里的人说,你哪怕在太后面前，也不耐烦大礼行完全的。”
白悦悦抬头，“那是长辈，对我这种不懂事的小辈,自然有几分宽容。陛下这儿，臣妇不敢妄为。”
她说着脸上就露出抹笑，只是那笑多少有点勉强。
元茂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好笑,见多了人精,他还就喜欢看她这种心里想什么都统统表露在脸上的。
“很慌？”
白悦悦想要摇头，但鬼使神差的脑袋点了点,“说实话，是真慌。”
她话才说完,就见到他那张白皙俊逸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陛下这是要和我摊牌么？”
她脸上迷蒙，心里在嚎啕大叫。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些狗男人外面偷食，喜欢找背景不如自己,又或者差不多的。因为能镇得住，就算对面的想要豁出去都要掂量一下代价。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那个相好最多不过是个近支宗室，谁知道她运气和手气就这么好，一下抓住个皇帝。
白悦悦脑子里各种尖叫。
“摊牌？”元茂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笑问，“你觉得朕会怎么样？”
怎么样，还会怎么样？
白悦悦忍不住上上下下把元茂打量了一遍，过了小会，她答非所问，“陛下今日可真好看。”
这话完全出乎元茂的意料，唇角也不受制的翘起来。显出他的几分好心情。
他自然是这世上最伟岸的男子。连着背脊都忍不住挺直了许多。
“既然你这么觉得，那么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白悦悦迷茫看过去，只听他道，“你这么喜欢朕，那么朕安排你入宫。”
帝王从来就没有和人分享的习惯。他要，那就是必须独占。这世上不管谁都别想觊觎半分。
“不行，不行！”
白悦悦连连摆手，下刻她的手臂就被元茂给握住了，“既然喜欢朕，那么朕安排你入宫又有何不可？”
白悦悦道，“我是外命妇，怎么能入宫做嫔妃？外面人会知道的！”
元茂闻言不由得气笑了，“你既然怕人知道，那为何还要撩拨朕？”
因为她那时候觉得他好乖又漂亮，再加上头上绿云罩顶，觉得撩到手，吃亏的绝对不是她。
可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因为那时候我见着陛下那么好，我实在是忍不住嘛！”
“可是这样的话，天下人全都知道。我如何也无所谓，反正也就那样了，可是陛下的声名怎么办？”她说着声泪俱下，一半是急的，一半是吓的。
当初那么早找个宗室赶紧嫁了，就是不想和宫里的狗比皇帝有半点牵扯。游戏里那结局她还记得呢。平常宗室里闹得再鸡飞狗跳，气急败坏，也不过是他玩他的，和王妃不见面罢了。哪里和狗皇帝似的下手啊。
她要是知道那天在街上碰见的是皇帝，她绝对绕道走，绝对不多看一眼。
元茂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先生出的那些怒气在她的泪水和抽泣下顿时消弭的干干净净。
他不由得软了音调，带上了轻哄的意味，“你不是喜欢朕么，入宫就可以和朕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何况你也不是不喜欢他么？”
元茂不喜欢广川王，尤其此时此景。若不是必要，他甚至哪怕一个字都不想提起。
“朕既然做了，那么就没什么可畏惧的。人言可畏，但不惧人言的时候，那就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元茂又看她，“朕也看得出来，你也不是什么在乎别人言语的。”
白悦悦擦拭眼泪的动作顿了下，心里狂呼可怕。两个人在一起也就那么几次，每次就那么一会，他竟然把这都能看出来。
“陛下，陛下不能……”
白悦悦也不解释什么，哭着一直摇头。
元茂沉默着，过了小会他道，“你究竟是为了朕的名声着想。还是想要留在宫外继续快活？”
白悦悦飞快的暼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于他的敏锐。
一棵树和一大片森林她还是知道该选哪个的。
“陛下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元茂面色有些不好看，在她手臂上的手掌没有挪开过，“朕说什么，你应当听得明白。”
“倘若你真的对他情深意坚，也不至于和朕在一块。既然不肯和朕在一起，那么想来应该是为了别的。”
白悦悦说没有，下刻她的哭声更大了。
元茂这下，所有的心气都起不来。宫里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哭得这么厉害的。原先的那些怒气在她的哭泣里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无奈。
元茂拉着她坐下，对于如何哄女人收泪，他完全没有半点经验。只能轻声道，“你不要怕，朕没打算如何。”
都打算暴力转正了，还没打算做什么！
白悦悦心里想。
她低垂着头擦泪，哭也是个体力活，还没多长时间，她就有些撑不住了。
眼角余光见到有一只茶盏递到了跟前，白悦悦拿了过来，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
元茂喜欢她这样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没有多少束缚的样子。
“广川王离开洛阳北上没几日，朕出宫去找你，在永桥那儿，见到你和个少年说笑。”
元茂说的平静，他看了一眼白悦悦，见到白悦悦把茶盏里的茶汤喝得干干净净，她满面疑惑的望着他，没有半点惊慌失措，坦然到让他都不由得怀疑当初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那是什么时候了？”
白悦悦满脸奇怪，她很疑惑的想想，“永桥，陛下说的是外面新来洛阳的人过来问路么？”
在她眼里不过是纹路，到了元茂这里就有了别的意思。
“陛下的情意，我一直都知道。但是进宫是万万不行的。千秋万代，这被人指指点点，到底还是太……”
“所以你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假的？”
元茂打断她，脸上也浮现出些许怒色，“还是说，你之前对朕说的那些话，不过都是你的巧言令色罢了？”
白悦悦连连摆手，“我没有！”
“既然没有，为何不和朕长长久久的在一块？你就这么喜欢在他的身边待着！”
嫉妒在心下汹涌而出，元茂一下站起来，来回踱步，“他有什么好？”
“不对，他在你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但凡他有那么一个你能看上的地方。也不至于这个地步。”
元茂脚步倏然停下，炯炯的看向她，“你若是真的对朕一往情深，那么就应该留在宫里。”
去你的大爷！
白悦悦脸上几乎都几乎要扭到一块，“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哪是我能说了算的？”
这算是说鬼话，她当初主动选中广川王，也不是白逊给她挑的。
“陛下这么逼我，是要做什么。”
白悦悦用力的挤了挤眼睛，发现没什么眼泪了。
“那陛下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他么，是因为他在成亲之前就有一屋子的宠妾，还有那些个庶子庶女，成婚之后，哪怕日日装模作样，弄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是在外从来没少胡来。就算当初曾经有过什么情分，也没有了。”
“陛下拥有天下，也需要广纳后宫，诞下子嗣。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心胸广阔的人，能善待他的那些宠妾，不过是因为我和陛下在一起，故而他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他找谁我也不会在意，更不会嫉妒。”
她说着泪眼朦胧的看向元茂，“可是和陛下就不一样了。若是陛下不喜欢我了，又或者和别的女人在一块，我会痛苦，会嫉妒。到时候陛下就不喜欢我了。”
“现如今陛下喜欢我，所以还能容忍我的脾气，若是以后呢？！”
她入了戏，这番话说完，双手捂脸大哭出声，一头扎在元茂身上，把眼泪啥的全都一股脑的抹在他的身上。
元茂抱住她，头脑里昏昏的，被拒绝的懊恼也没了。但他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做。他略带点生疏的哄她，“不要哭了，哭多了眼睛会肿起来，到时候难受的厉害。”
见怀里的人依然抽泣，没有半点停住的迹象。
哭的他也要跟着愁眉苦脸起来，原来女人的泪水竟然还有这等的威力。
过了好会，她抬头，“陛下还是放我回去吧。”
元茂蹙眉，可很快眉头又松开，“那就让外面的人去说吧。”
“那我呢，难道我被说，陛下也不在意？”
这话被她说的格外悲愤。她能做出这种事，就不怕被人指指点点。当初不知道他的身份的时候，也曾经想过要是事情被人知道了怎么办，毕竟男女这回事想要悄无声息瞒过人，是不可能的。
她就指望元茂还要脸那么一点点。
元茂毫无所动，一向要脸的人一旦不要脸起来，比那些原本不要脸的，还要难缠。
他静静的抚摸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抚她此刻的情绪。却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
“其实宫里的流言蜚语，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少过。哪怕是朕和皇太后都没有躲得过去。可只要到了一定高度，下面的人说什么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话听得白悦悦不由得抬头看他，一时半会的也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元茂一笑，没有给她解释。
此刻外面中官禀报，说是有人求见。
元茂在她的背后拍拍，“你就留在宫里，至于那个地方，就不要回去了。”
言毕元茂起身离开。
元茂不在殿内，白悦悦也没有必要哭天喊地，哭了也没人看，那就不要费力气了。她坐在那儿好会，左右看看，温室殿内弥漫着一股浓厚的香味，混杂在暖意扑面而来。目所及之处，都是处处顶级的富丽堂皇。
但她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元茂在前面见人，等到午膳时间，求见的臣子才退下。
这边人才走，那边中常侍就来禀告，说是娘子不用午膳。
元茂闻言起身要走，人才站起来，动作又缓下来，“让人准备一些烤羊肉进去，记住要火候好的。”
中常侍领命走了。
白悦悦在殿内撑着一口气，不去碰面前的膳食。
不管如何都要做出姿态出来，所以这膳食她是不能碰的。
白悦悦暼了面前的膳食一眼，她为了进宫，早上都没用太多的东西。以前去长信宫见惠宁，惠宁都会准备好各种糕点，那些糕点味道不错，她早膳少吃了许多，是为了留出肚子。谁知道到了现在就是折磨她的了。
元茂离开没多久她就饿了，等到午膳端上来，她有些遭受不住。可这顿饭不是白吃的，吃了之后，想要出宫就难了。
膳食的香味勾得她肚子难受的很。她憋不住的看了两眼，反正她不吃，多看两眼那也没关系。
看了小会，宫人们进来把食床给搬走了。白悦悦忍不住眼睛也跟着一块出去。
依依不舍的目送那些宫人到殿门处，直到都看不见了，才坐下来。然而还没过多久，又几个宫人抬着食床进来。一股比方才更加浓烈的肉香飘了进来。
这可比刚才更难熬了。
白悦悦捂住肚子，盯着食床上的烤羊肉，羊肉都是肋排，上面还刷了一层蜂蜜，看上去色泽诱人，香味四溢。
这可真的忍不了了。
白悦悦过去，宫人们帮她把羊肉肋条切下来，然后又将热气腾腾的汤饼送上。
一口肉一口汤饼，这是真的太美了。
门口的中官看见，暗暗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去送消息。
元茂知道白悦悦终于用膳之后，对中常侍道，“以后她的饮食穿用，就照着上好的来。她贪玩又喜欢享乐，对于这些肯定喜欢。时日长了，也就好了。”
“陛下，娘子的用度是比照……”
比照贵人，还是昭仪？
“不用比照什么，什么好的就送过去。”
元茂打断他的话。
中常侍赶紧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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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认得朕了么？”元茂望着她呆若木鸡,心里有了得逞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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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才一弯,还没等她摆出姿势，手肘就被一只手稳稳当当的托住。那只手坚硬而有力。托在她的手臂关节上,哪怕她就算有心,那双膝盖在那只手掌的力道下，她都弯不下来。
“我听长信宫里的人说,你哪怕在太后面前，也不耐烦大礼行完全的。”
白悦悦抬头，“那是长辈，对我这种不懂事的小辈,自然有几分宽容。陛下这儿，臣妇不敢妄为。”
她说着脸上就露出抹笑，只是那笑多少有点勉强。
元茂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好笑,见多了人精,他还就喜欢看她这种心里想什么都统统表露在脸上的。
“很慌？”
白悦悦想要摇头，但鬼使神差的脑袋点了点,“说实话，是真慌。”
她话才说完,就见到他那张白皙俊逸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陛下这是要和我摊牌么？”
她脸上迷蒙，心里在嚎啕大叫。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些狗男人外面偷食，喜欢找背景不如自己,又或者差不多的。因为能镇得住，就算对面的想要豁出去都要掂量一下代价。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那个相好最多不过是个近支宗室，谁知道她运气和手气就这么好，一下抓住个皇帝。
白悦悦脑子里各种尖叫。
“摊牌？”元茂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笑问，“你觉得朕会怎么样？”
怎么样，还会怎么样？
白悦悦忍不住上上下下把元茂打量了一遍，过了小会，她答非所问，“陛下今日可真好看。”
这话完全出乎元茂的意料，唇角也不受制的翘起来。显出他的几分好心情。
他自然是这世上最伟岸的男子。连着背脊都忍不住挺直了许多。
“既然你这么觉得，那么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白悦悦迷茫看过去，只听他道，“你这么喜欢朕，那么朕安排你入宫。”
帝王从来就没有和人分享的习惯。他要，那就是必须独占。这世上不管谁都别想觊觎半分。
“不行，不行！”
白悦悦连连摆手，下刻她的手臂就被元茂给握住了，“既然喜欢朕，那么朕安排你入宫又有何不可？”
白悦悦道，“我是外命妇，怎么能入宫做嫔妃？外面人会知道的！”
元茂闻言不由得气笑了，“你既然怕人知道，那为何还要撩拨朕？”
因为她那时候觉得他好乖又漂亮，再加上头上绿云罩顶，觉得撩到手，吃亏的绝对不是她。
可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因为那时候我见着陛下那么好，我实在是忍不住嘛！”
“可是这样的话，天下人全都知道。我如何也无所谓，反正也就那样了，可是陛下的声名怎么办？”她说着声泪俱下，一半是急的，一半是吓的。
当初那么早找个宗室赶紧嫁了，就是不想和宫里的狗比皇帝有半点牵扯。游戏里那结局她还记得呢。平常宗室里闹得再鸡飞狗跳，气急败坏，也不过是他玩他的，和王妃不见面罢了。哪里和狗皇帝似的下手啊。
她要是知道那天在街上碰见的是皇帝，她绝对绕道走，绝对不多看一眼。
元茂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先生出的那些怒气在她的泪水和抽泣下顿时消弭的干干净净。
他不由得软了音调，带上了轻哄的意味，“你不是喜欢朕么，入宫就可以和朕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何况你也不是不喜欢他么？”
元茂不喜欢广川王，尤其此时此景。若不是必要，他甚至哪怕一个字都不想提起。
“朕既然做了，那么就没什么可畏惧的。人言可畏，但不惧人言的时候，那就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元茂又看她，“朕也看得出来，你也不是什么在乎别人言语的。”
白悦悦擦拭眼泪的动作顿了下，心里狂呼可怕。两个人在一起也就那么几次，每次就那么一会，他竟然把这都能看出来。
“陛下，陛下不能……”
白悦悦也不解释什么，哭着一直摇头。
元茂沉默着，过了小会他道，“你究竟是为了朕的名声着想。还是想要留在宫外继续快活？”
白悦悦飞快的暼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于他的敏锐。
一棵树和一大片森林她还是知道该选哪个的。
“陛下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元茂面色有些不好看，在她手臂上的手掌没有挪开过，“朕说什么，你应当听得明白。”
“倘若你真的对他情深意坚，也不至于和朕在一块。既然不肯和朕在一起，那么想来应该是为了别的。”
白悦悦说没有，下刻她的哭声更大了。
元茂这下，所有的心气都起不来。宫里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哭得这么厉害的。原先的那些怒气在她的哭泣里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无奈。
元茂拉着她坐下，对于如何哄女人收泪，他完全没有半点经验。只能轻声道，“你不要怕，朕没打算如何。”
都打算暴力转正了，还没打算做什么！
白悦悦心里想。
她低垂着头擦泪，哭也是个体力活，还没多长时间，她就有些撑不住了。
眼角余光见到有一只茶盏递到了跟前，白悦悦拿了过来，毫不客气的一饮而尽。
元茂喜欢她这样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没有多少束缚的样子。
“广川王离开洛阳北上没几日，朕出宫去找你，在永桥那儿，见到你和个少年说笑。”
元茂说的平静，他看了一眼白悦悦，见到白悦悦把茶盏里的茶汤喝得干干净净，她满面疑惑的望着他，没有半点惊慌失措，坦然到让他都不由得怀疑当初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那是什么时候了？”
白悦悦满脸奇怪，她很疑惑的想想，“永桥，陛下说的是外面新来洛阳的人过来问路么？”
在她眼里不过是纹路，到了元茂这里就有了别的意思。
“陛下的情意，我一直都知道。但是进宫是万万不行的。千秋万代，这被人指指点点，到底还是太……”
“所以你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假的？”
元茂打断她，脸上也浮现出些许怒色，“还是说，你之前对朕说的那些话，不过都是你的巧言令色罢了？”
白悦悦连连摆手，“我没有！”
“既然没有，为何不和朕长长久久的在一块？你就这么喜欢在他的身边待着！”
嫉妒在心下汹涌而出，元茂一下站起来，来回踱步，“他有什么好？”
“不对，他在你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但凡他有那么一个你能看上的地方。也不至于这个地步。”
元茂脚步倏然停下，炯炯的看向她，“你若是真的对朕一往情深，那么就应该留在宫里。”
去你的大爷！
白悦悦脸上几乎都几乎要扭到一块，“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哪是我能说了算的？”
这算是说鬼话，她当初主动选中广川王，也不是白逊给她挑的。
“陛下这么逼我，是要做什么。”
白悦悦用力的挤了挤眼睛，发现没什么眼泪了。
“那陛下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他么，是因为他在成亲之前就有一屋子的宠妾，还有那些个庶子庶女，成婚之后，哪怕日日装模作样，弄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是在外从来没少胡来。就算当初曾经有过什么情分，也没有了。”
“陛下拥有天下，也需要广纳后宫，诞下子嗣。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心胸广阔的人，能善待他的那些宠妾，不过是因为我和陛下在一起，故而他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他找谁我也不会在意，更不会嫉妒。”
她说着泪眼朦胧的看向元茂，“可是和陛下就不一样了。若是陛下不喜欢我了，又或者和别的女人在一块，我会痛苦，会嫉妒。到时候陛下就不喜欢我了。”
“现如今陛下喜欢我，所以还能容忍我的脾气，若是以后呢？！”
她入了戏，这番话说完，双手捂脸大哭出声，一头扎在元茂身上，把眼泪啥的全都一股脑的抹在他的身上。
元茂抱住她，头脑里昏昏的，被拒绝的懊恼也没了。但他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做。他略带点生疏的哄她，“不要哭了，哭多了眼睛会肿起来，到时候难受的厉害。”
见怀里的人依然抽泣，没有半点停住的迹象。
哭的他也要跟着愁眉苦脸起来，原来女人的泪水竟然还有这等的威力。
过了好会，她抬头，“陛下还是放我回去吧。”
元茂蹙眉，可很快眉头又松开，“那就让外面的人去说吧。”
“那我呢，难道我被说，陛下也不在意？”
这话被她说的格外悲愤。她能做出这种事，就不怕被人指指点点。当初不知道他的身份的时候，也曾经想过要是事情被人知道了怎么办，毕竟男女这回事想要悄无声息瞒过人，是不可能的。
她就指望元茂还要脸那么一点点。
元茂毫无所动，一向要脸的人一旦不要脸起来，比那些原本不要脸的，还要难缠。
他静静的抚摸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抚她此刻的情绪。却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
“其实宫里的流言蜚语，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少过。哪怕是朕和皇太后都没有躲得过去。可只要到了一定高度，下面的人说什么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话听得白悦悦不由得抬头看他，一时半会的也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元茂一笑，没有给她解释。
此刻外面中官禀报，说是有人求见。
元茂在她的背后拍拍，“你就留在宫里，至于那个地方，就不要回去了。”
言毕元茂起身离开。
元茂不在殿内，白悦悦也没有必要哭天喊地，哭了也没人看，那就不要费力气了。她坐在那儿好会，左右看看，温室殿内弥漫着一股浓厚的香味，混杂在暖意扑面而来。目所及之处，都是处处顶级的富丽堂皇。
但她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元茂在前面见人，等到午膳时间，求见的臣子才退下。
这边人才走，那边中常侍就来禀告，说是娘子不用午膳。
元茂闻言起身要走，人才站起来，动作又缓下来，“让人准备一些烤羊肉进去，记住要火候好的。”
中常侍领命走了。
白悦悦在殿内撑着一口气，不去碰面前的膳食。
不管如何都要做出姿态出来，所以这膳食她是不能碰的。
白悦悦暼了面前的膳食一眼，她为了进宫，早上都没用太多的东西。以前去长信宫见惠宁，惠宁都会准备好各种糕点，那些糕点味道不错，她早膳少吃了许多，是为了留出肚子。谁知道到了现在就是折磨她的了。
元茂离开没多久她就饿了，等到午膳端上来，她有些遭受不住。可这顿饭不是白吃的，吃了之后，想要出宫就难了。
膳食的香味勾得她肚子难受的很。她憋不住的看了两眼，反正她不吃，多看两眼那也没关系。
看了小会，宫人们进来把食床给搬走了。白悦悦忍不住眼睛也跟着一块出去。
依依不舍的目送那些宫人到殿门处，直到都看不见了，才坐下来。然而还没过多久，又几个宫人抬着食床进来。一股比方才更加浓烈的肉香飘了进来。
这可比刚才更难熬了。
白悦悦捂住肚子，盯着食床上的烤羊肉，羊肉都是肋排，上面还刷了一层蜂蜜，看上去色泽诱人，香味四溢。
这可真的忍不了了。
白悦悦过去，宫人们帮她把羊肉肋条切下来，然后又将热气腾腾的汤饼送上。
一口肉一口汤饼，这是真的太美了。
门口的中官看见，暗暗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去送消息。
元茂知道白悦悦终于用膳之后，对中常侍道，“以后她的饮食穿用，就照着上好的来。她贪玩又喜欢享乐，对于这些肯定喜欢。时日长了，也就好了。”
“陛下，娘子的用度是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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