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_前夫他不肯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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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

  符桃儿此举乃是拼死一搏,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次。只要她真的进去了,之前不管她付出多少代价,都是值得的。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原本应该在傍晚才回来的皇后,竟然提前回来了。

  怀抱的希望被瞬间击碎,巨大的绝望里,符桃儿满腔怨怼,嘴里弥漫着一股腥甜。

  癫狂且大逆不道的想法从心底里蹿出来,皇后怎么不死!

  巨大的愤恨充斥着她整个身心,她宁可皇后死了残了,也不要在这个时候来将她所有的希望全都毁个一干二净!

  那愤恨在她耳边疯狂的尖叫,以至于她两耳都嗡嗡作响。

  白悦悦在宫人女官的簇拥下过来,今日长秋殿内的宫务处置的比较顺利。一朝天子一朝臣,她这个新皇后上来,自然是要把太后时期认命的人都给换下去。要不然免得成尾大不掉的场面。她自认自己没有元茂那样的心眼和耐心,能和太后这么一来二去的斗法。

  干脆统统全换掉。

  她到了殿门,见到垂首伫立在一旁的女官。那女官略有些眼熟,但记不得在哪儿见过了。

  女官低着头,双手持在身前,她见到那女官的双手紧紧的抠在一起,指节连带着指甲盖都发白。

  白悦悦侧首看了一眼,径直抬腿入殿。

  殿内有些奇怪,白悦悦一踏入殿就觉得有些不太对。

  元茂处理政务的时候,除非是和人商讨要事,要不然不喜有人打扰。内殿也只有他一人。

  再往内里走几步,就听到了他的喘息,白悦悦马上往内殿去。见着他人趴在案上。

  “陛下?!”白悦悦奔到他的身边,扶着他起来。

  见到他白皙的面颊上绯红,额头上更是可见豆大的汗珠。

  她手掌贴在他的脸颊上,被滚烫的肌肤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

  元茂双目充满了血丝看她。胸腔里是压制不住的低喘。

  白悦悦被他看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肌肤上争先恐后的往外冒鸡皮疙瘩。

  “我去叫医官来。”

  她才要起身,就被元茂一把扑到。滚烫的嘴唇压在她的唇上,他如同捕猎的兽类,将猎物完全按在爪下。

  “陛下,陛下——”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一个被她撩拨成那样,还记得不能在办正事的地方乱来。怎么可能一下就成这个样子。

  这里头的猫腻太大了。

  他骨架大,身形也比她大上许多,沉沉的压下来,那不是她能抵抗的力量。

  或许是觉得她的呼声有些太过聒噪,他的唇又压过来,将她那些焦急的呼喊全都吞了进去。

  酸胀从身体深处炸开的时候,她瞬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膝弯压在他的腰身上,陷入另外一场亲密的狂风暴雨里。

  元茂以往在夫妻闺房之乐上并不尽兴,年轻血气方刚,但白悦悦身体算不上好。尤其还有妇人科的毛病,他常常压抑自己点到为止。

  但是此刻,他压不住,甚至那些曾经被他压抑住的欲念,在此刻变本加厉的将他残余的所有理智吞噬的干干净净。昏昏沉沉里,白悦悦晕头转向,整个人都趴在案几上。元茂从后面欺身而上,压在她的背上。滚烫的像是从热水里泡出来的。

  他浑身上下都滚烫的厉害,连带着她也像是一同被他带着落到了水里。

  他轻轻重重的吻她,把这内殿一块滚了一遍。

  白悦悦双臂抱住他的肩膀,他俯身下来的时候,撞到了案上,案上堆放的简牍滚了下来。

  她人还勉强保持着些许的清明,她才要出声提醒,就被元茂整个的俯身覆得严严实实,她在他滚烫的怀抱里听到了竹简砸到躯体的声响。

  那玩意儿沉的很,听着那声响都牙酸。

  但是她依然被他紧紧抱着,昏天暗地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原先留的那点点清明也被他弄得没了,她扬起脖颈,发出意味不明的声响。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浓郁的夜色将宫城的天空吞噬殆尽。

  元茂醒来的时候周身一片狼藉。

  各种卷轴还有简牍散落了一地,他身上还有几块被砸出来的青紫。他生来肌肤洁白,那青紫在他身上就更加的明显。

  元茂看了一眼在身边睡熟了的白悦悦,她和他一样,不着寸缕。身上随意的盖着一件外袍。

  元茂将她身上的外袍拉的更上了一些,自己起身。

  中常侍在殿外守着。帝后敦伦,黄门们把殿门关上,免得让外面的人探到内里的动静。

  他看了看这天色,打算叫下面的黄门过来替他守一守,自己好偷个闲去睡会儿。

  才要吩咐下去,就见到原本紧闭的殿门开了。元茂赤足着雪白中单站在殿门后,脸色极其难看。

  宫城上的变故来的猝不及防,天子下令让人彻查他的饮食。彻查中侍中省,中侍中省其下的御食监更是其中之重。

  元茂可不觉得自己那日是突然的情难自已,他是个压抑自己成了习惯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那种状况,只有可能自己被暗算了。

  他下令彻查,华林园以及太华殿等的宫人黄门等全都下了大狱,接受拷打审问。

  那日负责看管膳房以及送膳的黄门宫人被严加拷打。每日都有不断的人被押送到大狱内。

  在天子的饮食里做手脚,简直丧心病狂又胆大妄为到了极致。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

  符桃儿一行人也下了大狱,内宫的人,不管身上品级,真正算起来其实只是天家的奴婢。

  符桃儿和王钟儿刚被押送到大狱,就先被一顿毒打,强行拷问。

  刑官手里沾了太多血,对美人早就没了什么怜香惜玉。架在架子上,先来挨个杖刑。打得惨叫连天,也不见得脸上有一丝一毫的不忍。

  行刑的人手下丝毫不留情。十杖下去鲜血淋漓。等到过二十杖,要么哭爹喊娘的说自己有罪。要么直接晕死,或者一头死过去了。

  符桃儿被打的两眼发黑,旁边的王钟儿受不了这样的刑罚,挨到十二杖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声息,趴在那里,只有行刑的木杖狠狠打下来的时候,身上才会有那么一丝半点的颤动。

  符桃儿咬紧了牙关,哪怕是落到了这个境地,她还是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说出一个字。

  不说出来,可能会被活活打死。但是说出来,那么她必死无疑。

  给她那东西的冯育是绝对不会来捞她的。她就算想要把冯育咬出来,冯育还有太后作为靠山,弄个不好,她反而先死无葬身之地。

  整整二十杖挨完,她听到有人说死了。

  是她死了吗?

  符桃儿混沌的脑子里迷糊想着。

  她还没死呢。

  死了的宫人随便拉出宫埋掉。她才不会也不能落到那个境地。

  符桃儿嗓子眼里冒出一声,睁开汗涔涔的眼,见到旁边的王钟儿被拖走。身后是一片血迹。不知道是王钟儿的,还是之前宫人女官留下来的。亦或是好几个人混在一起的血。

  符桃儿望着王钟儿被拖走,自己也被人架了起来就往牢房里一推。

  太华殿里乌云密布,白悦悦和元茂坐在一起。

  太华殿内除了中常侍之外,几乎全都换了新面孔。

  元茂的脸上布满了阴霾,白悦悦觑着,也不轻易开口和他说话,免得一不小心撞在了他的怒火上。

  中常侍过来,元茂暼了他一眼,“问出来什么没有?”

  “认罪的不少,现如今羽林正照着他们指认的去找。”

  “查,给朕好好的查。”元茂开口道。

  他看向中常侍,“朕不允许有任何一丝一毫的错漏。你明白么?”

  中常侍汗如雨下,立刻道是。

  心下决心让人把那些人给来来回回的拷打几回。

  关乎帝王膳食这些东西,不出事就罢了,一旦出事便是天大的事。不往里头填人命不算完。

  “阿悦,有人要害朕。”

  等中常侍退下后,元茂转头看向白悦悦。

  白悦悦对他伸手张开怀抱,元茂丢开手里的简牍,自然而然的躺在她的怀抱里。

  他轻轻拉着她的手,“你觉得是谁干的?”

  “在查出真凶之前,我说的也不算。”她低头,“但是能在你的膳食里下药,看来还不是一般的人。”

  元茂头靠在她的怀里,抓住她的手紧了紧。白悦悦感觉到他此刻的心绪激荡,双臂从旁绕了过来,将他抱的更紧了。

  此刻的元茂像是个年幼的孩子,哪怕依然还是一派的雷令风行的铁血手段,但在她这里还是露出了些许他真实的心绪。

  “是太后么?”

  他看向她。

  此刻她只是他的妻子,他的皇后。和皇太后没有半点关系。

  白悦悦想了想,“如果是太后,应该不会做的这么明显。而且,下的怕也不是这种给男人助兴的药。”

  她和太后关系恶劣,但也不会觉得太后会手段低劣到这个地步。就算真的要下药,白悦悦觉得太后只会是下要人命的毒药。

  元茂躺在她的怀里,手捏着她的手指。她手指很软,但是肌肤并不是那种自小优渥养出来的细嫩,尤其手指上还有浅浅淡淡的疤痕。

  “是吗?”元茂道。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

  皇帝的疑心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只要一旦沾上身了,想要甩脱怕不是要脱掉一层皮。

  “其实朕也觉得不是太后,但是今日有人在朕饮食里动手脚,明日若是真的有人起意,换了毒药,朕怕不是难逃毒手。”说着他仰起头来,连带着眼底都是清澈且包含疑惑的,“皇后,你说谁会害朕?”

  白悦悦摇头,元茂道,“朕想起,有想要取朕性命的人,就有好几个。”

  他说罢,又是躺在她的怀里,“朕什么都没有做错,就要被人恨着。”

  元茂眼底里满是不解和脆弱,“皇后会恨朕么?”

  还没等白悦悦回答,他又自言自语的道,“就算恨朕也没关系。”

  反正他们原本也是一对怨偶,她恨他再平常不过了。

  他早过了少年人爱憎分明的时候,知晓他只要坐在这个位置上,背叛便是随之贯穿他的一生。

  白悦悦对他莫名给自己加罪名的话很是不满,“陛下想多了。我恨你做什么。”

  怀里的人有瞬间的呆愣,再抬头看她的时候,眼里满满的都是怀疑。看得白悦悦有些暴躁。

  “我是做了什么,让陛下这么不放心?连我多看旁人两眼,陛下就要疑心。现如今罪名更大。若是我有罪,陛下是否可以言明?”

  怀里的人听后,没有意料中的勃然大怒,或者一跃而起和她吵架。只是在她的怀里翻身过来,一双眼睛静静的看她。

  眼底里饱含着幽怨,倒真像是被辜负了的可怜男人。

  白悦悦顿时一阵抓狂,她到底做什么了啊。

  她正要开口,元茂又一头埋到她怀里。她的怀抱馨香柔软,他一头躺进去,满是沉迷不想出来。

  “难道陛下是想起了被之前那个女子辜负了么?”

  白悦悦想来想去,只有元茂说过的那个女子了。

  元茂浑身一僵,他看向她。她脸上没有任何的嫉妒,只有满脸的无奈。

  “陛下,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是我做的,不要因为我和她长得相像,就把这些全都算到我的头上呀。”

  元茂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太华殿上下几乎全换了新面孔,中侍中省更是从上到下被人换了一通。

  至于御食监更是里里外外的换了一遍。

  消息传到长信宫,太后抬头看了一眼冯育。

  “说是有人在陛下的饮食里做了手脚。”冯育消息灵通,但是太华殿那边下了死命,他就算再怎么花力气也打听不到全貌。

  不过他心中隐隐约约有所猜测。怕不是符桃儿那儿好事办成了坏事,惹怒了天子。

  当初见着符桃儿生的貌美,没想到办事起来,竟然是这般。

  太后在太华殿里也有眼线,内官里也有不少是她的人。如今中侍中省被元茂翻了个底朝天。里头许多她的人不是被下了大狱,就是被迫隐退出宫。

  如今太后迫于形势,已经归政,暂时退回内宫蛰伏。如今她经营许久的内宫被皇帝翻了个天翻地覆。她怒火冲冲,又恨到了极点。

  “他这是要做什么,这是不打算给我半点栖身之地了?”

  冯育心下道不是,这被饮食里做了手脚。别说天子容不下,如果这事落到了太后的头上,太后也不见得有半分的宽容。

  只是这话不能说的。

  尤其这事说起来,指不定还有他的一半。哪里能让太后知道。冯育觑着太后面色难看,这次太后在太华殿以及中侍中省的那些眼线和人,全都栽在里头了。至于后面上来的那些新人,照着天子血洗宫廷的架势,怕是有胆量投靠太后的不多。

  内官是这宫里最会审时度势的人,自己一条小命以及那点家产比什么都重要。除非太后重新夺回大权,不然除非甘愿为太后肝脑涂地的心腹,不然谁也不敢把自己搭进去。

  “太后,渤海王求见。”王潮上来道。

  太后闭了闭眼,将那糟糕透顶的心情稍稍压了下,让人召渤海王进来。

  渤海王辈分比元茂还要低了一辈。

  辈分低,但是年纪不小,三十来岁,是壮年的时候。

  渤海王在太后的面前姿态放的很低,进来就叩首恭恭敬敬。然后又给太后说起封国里的奇闻趣事,另外还让人送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品。

  太后在御座上看着,“我之前就听说过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她说罢,又一下靠在了凭几上,“说实话,现如今宗室里和你这般有孝心的不多了。”

  渤海王听着笑道,“只要太后不嫌弃晚辈聒噪,晚辈愿意尽孝。”

  太后笑了笑,她正了正身子,“的确是个孝顺孩子,老妪在宫里多年,许久没见过宫外是什么样子了。你和老妪说说你封国的趣事。”

  渤海王见状和太后细细说了起来。从封国里的人文景观说到了内里的各大族,另外还有大族和他的一些来往。

  太后静静的听完,和渤海王说了些话之后,就让人送他出宫了。

  “这渤海王谋求不小。”王潮转身对太后轻声道。

  太后嘴里嗯了一声,“若不是谋求不小,也不会到我这里来。”

  “也好。”

  太后突然来了一句。

  王潮听见,脸色略有些古怪。

  太华殿这边依然是血雨腥风。

  天子另外到了永安殿,避开太华殿的一片血腥。也把皇后也一块带过去了。

  皇帝的膳食用药原先由御食监准备,但是如今御食监的人都被拉去受审了,新上来的人做出的东西摆到了皇帝面前,也没见到皇帝动箸。

  白悦悦持起碗箸,见着元茂直勾勾盯着他自己面前的食床,好会也没见着他动半点。

  “陛下?”

  “阿悦,”元茂开口,手指了指面前的饭食,“要是这里有毒的话,怎么办?”

  殿内的宫人黄门见识过太华殿的血雨腥风,一时间吓得瑟瑟发抖。

  白悦悦看他,“我用的是长秋殿送来的,和中侍中省倒是关系不大,”

  “而且我已经吃了一些了……”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元茂起身,当这一众人的面,坐到她面前来。

  “你这做什么?”

  元茂满脸无辜,“阿悦不是让朕一块用膳么?”

  她的确是这个意思,但是她想的是叫人把东西从她这儿拿过去,不是他过来。

  可是元茂不听,“朕都过来了,那就这样好了。”

  他上回和她这些用膳,他感觉很好。

  一张床宽大的很,完全能容纳下另外一个人。

  他让人摆上碗箸用餐。

  元茂像是个家被偷了的,哪哪都疑神疑鬼。只能在她这儿有个安身之地。

  白悦悦见状,只能由着他去。还给他夹了下还算不错的菜肴。

  元茂是鲜少关怀过旁人,他的关怀多多少少都有他自己的目的。声色俱佳,能把旁人统统都给骗过去,不过装模作样的再好,也不过是骗别人,骗不过自己。

  尤其他还没被她这般对待过,难免满是新鲜。又学着她的模样夹了一箸菜过去,你来我往的不亦乐乎。

  “我还想着要是实在不行,干脆就带着你回娘家吃饭。”白悦悦坦然的受了他夹过来的菜肴,“我估计上党王也很乐意。”

  “罢了。”元茂毫不犹豫的否决,“你不喜欢去不说,而且每次弄得那么大的阵仗。尤其现如今要做的事多,去一次花费也不少。”

  皇帝到臣子家里用餐,并不是白吃白喝,是要留下自己用的纯金器皿作为花销。

  他已经下令自己的所用金器暂时不用新铸,连四季的新衣都已经砍了一半。

  元茂看她一眼,“要不这样,朕日后一日三餐都由阿悦一手包了如何?”

  白悦悦看他,一口答应。

  反正不过就是让人另外再准备一份餐食,也没有什么太难的。

  元茂见她答的干净利落,瞬时又高兴起来。

  这人高兴起来的时候是真高兴,可是疑心起来,也是真让人冷汗直流,难以招架。

  这时候中常侍进来。中常侍看见白悦悦在,有些迟疑。

  元茂倒是无所谓,示意他直接说。

  “太后见了渤海王。渤海王送了太后不少奇珍异宝。”

  元茂低头吃了一口饭食,嘴里塞的满满当当,脸颊鼓起来,鼓囊囊的看着莫名的有些好笑,“看来渤海王家产颇丰,不然便是用心良苦。罢了,随便他吧。”

  白悦悦闻言看他,“你不怕太后和渤海王在一起做什么?”

  元茂手里的双箸一顿,他让左右退下,夹了一箸的蒸薤到她的碗里。

  “怕。但是如果从一开始就掐断,反而不好。”

  “朝中魑魅魍魉,在平静的时候其实是看不出来的。想要他们冒出头来,必须得有引子。更何况”他低头又给她夹了块切成片的烤羊肉,上面洒满了西域来的香料。极其昂贵,只有宫中的极其富贵才能享受到。

  “更何况,渤海王作为后辈要孝敬长辈,我拿什么理由拦。自然是好好的成全他们。”

  元茂话语轻柔,淡色的唇微微扬起,神色极其柔和。却莫名听得人心下发寒。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2-05-1321:02:14~2022-05-1421:01: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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